,如今却被阻于樊岭,迟迟无法向前再多前进半步。 造成如此尴尬局面,当然不是因为胡大海自身出工不出力,事实上,从被朱总管再度委以重任的那一刻,他已经暗暗在心中发了誓,此生将以国士相报,最近四、五天來,几乎每一场战斗,他也都亲临前线,甚至三番五次带队冲杀,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造成如此尴尬局面的最大原因,是由于敌将的狡诈,率部挡在第二军团正前方的对手,名叫石抹宜孙,此人乃契丹名将之后,自幼受父辈的熏陶,熟读兵书,成年后又多次领兵与海盗和山贼作战,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再加上此人心胸开阔,做事豪爽大气,仗义疏财,素得军心,因此凭借着仙霞岭、樊岭、桃花山、葛渡一带地形的优势,竟然与胡大海斗了个旗鼓相当。 “元军的确占据了地利,但咱们也沒必要非从这一带死磕,稍微向东再走一些,绕路仙居”见胡大海急得团团转,伊万诺夫想了想,又主动进言。 “那还不是一样,绕过了桃花岭,绕不过括苍山。”胡大海停住脚步,目光迅速在摆于中军帐正中央的米筹舆图上移动,“括苍山的地势,比樊岭这边还要险峻,石抹宜孙只要扼守住几处要地,就能让咱们进退两难,况且仙居眼下是方国珍的地盘儿,那厮素來小气,丢根儿稻草都要跳起來跟人拼命,此番主公南下,原本就有假道灭虢之嫌,万一吓得方国珍与主公反目,我淮扬肯定得不偿失。” “嗯。”伊万诺夫眉头紧锁,咬牙切齿。 他只顾着考虑避实就虚了,却沒考虑到自家主公与方国珍之间的“友谊”,单薄得竟比不上一张糊窗纸,特别是在淮安军有可能一鼓作气,席卷整个江浙的情况下,与张士诚或者蒙元地方势力联手自保,几乎已经成了方国珍的最佳选择。 “不过你的办法也不是毫无用途。”不忍心一再让老搭档难堪,胡大海死盯着用谷子和竹片摆出來地形模拟图,喃喃补充,“王长史,现在咱们手里还有多少六斤炮,炮弹还可以用几天。” 后半句话,是对自己的新任长史王凯问的,此人乃第一届科举选拔出來的英才,虽然不像陈基,罗本、叶德琛等人那样出色,却也在朱重九身边做了数年参军,对军中事务极其熟练,沒等胡大海的声音落下,立刻就给出了确切答案,“六斤炮除了前天不小心被石抹宜孙派死士炸毁的那三门之外,剩下的十七门还都能用,就是炮弹少了些,每门大概还能配六十发左右吧,再想多,就只能等下一批辎重运过來了。” “四斤炮呢。”胡大海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 王凯略微沉吟了一下,非常谨慎地回应,“四斤炮倒是有许多,每个旅下面都有百十门,炮弹也远比六斤炮充足,但是末将不建议咱们用四斤炮,射程太短,地形又不占任何优势,。” 四斤炮自诞生以來,虽然经历了多次改进,但在射程方面,却依旧差强人意,平地上勉强能达到四百步,仰攻山头目标的话,射程就会随着高度的增加而大幅减小,偏偏敌军在樊岭、桃花岭等要地上,又配备了大量的床弩和弩车,居高临下,足以用前端绑上了火药包的巨箭,与淮安军的四斤炮展开对射,以命换命。 胡大海久经战阵,自然知道王凯说得都是实话,目光在米筹上流连了许久,才又抬起头來,再度低声询问:“如果先用六斤炮开路呢,用六斤炮开路,然后再以四斤炮补位,能不能压制住敌军手中的床弩,只要能轰开一个缺口,我就可以派一个团弟兄上去,牢牢将其占住。” “难。”王凯和伊万诺夫两个双双摇头,“石抹宜孙奸猾,在山上挖了大量的壕沟。” “石抹宜孙那厮是个耗子精,就会到处钻洞,他的兵只要钻进洞里不露头,六斤炮就很难要了他们的命。” “嗯,,。”胡大海低声沉吟。 战争是最好的磨刀石,这些年,不光是淮安军在飞速成长,淮安军的对手们,包括最为腐朽落后的蒙元,也在努力完善自己,特别在火器的使用的防御方面,新的武器和战术层出不穷,床子弩、车弩、擎张弩和投石机等传统军国利器,也被充分与火药结合起來,再度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特别是车弩,早在宋孝宗时代,制造技术就已经非常成熟,大将魏胜所开发的弩车,据史载,“其上寘床子弩,矢大如弩车凿,一矢能射数人,发三矢可数百步。”而浙江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