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飞蛾,在刚刚接近火焰边缘,就被活活“烧死”,落在篝火周围,变成一具具尸体。 但是也有少数个头足够大,运气足够好的飞蛾,在同伴的掩护下,成功地砸入了火焰中央,发出“咚咚”的声响。 长三角形的淮安军枪阵,被砸出一个又一个小的塌陷。然而,这些塌陷却很快就恢复如初。 倒下的淮安军士卒,被迅速推开,无论生死。 里层的弟兄,则逐排向前补位。雪亮的枪锋,平平地指向阵外,等待对手下一次靠近,等待下一次出枪,无悔,亦无惧。 肉搏战几乎在刚刚展开的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从沒被打得如此惨痛的探马赤军,在各级将领的督促下,一次又一次,以各种方式,向淮安铁三角展开了反击。 他们不甘心。 他们无法忍受。 明明那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什么都不会,连基本的兵器搭配都不懂。就知道拿着一杆长枪不断地向前捅。 而他们,却是祖一辈,父一辈都以征战为生,每个人至少都熟练掌握了两种以上兵器,并且通晓不下二十种战阵配合。 他们是天生的掠食者,而对手不过是一群猎物。 谁曾想到,这群猎物却突然长出了犄角,捅破了掠食者的肚皮… 往前捅,往前捅,往前捅,沒有变化,沒有后招,这算什么本事? 然而,虎扑、蛇盘、狼跃、鹰击,各种各样的战斗花巧,在上百杆齐刷刷前捅的长枪面前,却全都失去了作用。 只要双方距离接近到半丈以内,三角阵中,就是齐齐的一排长枪。 每个人身体的宽度上,至少有一杆。无论是向左挪动,还是向右闪避,总有一杆长枪在那里等着你。 有些武艺娴熟的探马赤军,毫不犹豫地卧倒在地,试图从对方的下盘寻找突破口。 然而,令他们无比绝望的是,沒等他们靠近攻击位置,已经有数条长枪,从三角阵的第二排捅了出來。自上向下,梳子般,护住了第一排将士的双腿。 攻不进去,他们只能徐徐后退,然后等待对方主动追击,露出破绽。 但是,淮安军的三角阵中,却沒有任何人主动追出來。整个军阵缓缓地调整到最初形状,缓缓前压,依旧像先前一样,不疾不徐。 凡是被三角阵压到的位置,都迅速土崩瓦解。 巨大的压力下,探马赤军纷纷后退,以免成为枪下之鬼。 但是,总会有一些血勇之辈,不甘心就这样被击败,宁愿用生命捍卫祖辈的荣誉。 他们瞅准机会,咆哮着冲上去,试图力挽狂澜。 他们惨叫着被长枪挑起來,挂在三角形大阵边缘,成为一具又一具尸骸。 “冲上去,保力格,赛丝丁,你带人冲上去。把他们挡在这里,脱因帖木儿马上就会赶过來…脱因帖木儿与贺将军马上就到了…咱们已经能看到他们…”王保保被家将们强行协裹着后退向河畔,一边退,一边大声喝令。 不是输不起,然而,他却无法容忍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输在一个无名小辈之手。 如此丑陋的军阵,如此简单的战术,根本就不是一个懂行的将领所为。王保保甚至相信,三角阵里头那个姓徐的家伙,从來都沒完整地读过一本兵书,也沒系统地学习过任何临阵战术。 但是,他却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丝毫还手之力。 还好,在谋略上,他还略胜出了一筹。 只要能组织起身边的弟兄们,将这个三角阵缠住半刻钟。脱因帖木儿与贺将军两个,就能从两侧赶过來,从三角阵最薄弱的后方,发起攻击。 他不相信,八千多探马赤军,依旧吃不下这一千淮安农夫。虽然这群农夫已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