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从心吓了一跳:“跑了?去哪儿了?” 郁赦讳莫如深,又道,“我很心焦,他是带着伤回来的,回来后就病了,我再去看他,他……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郁赦似是有一点难以启齿,顿了下才道:“他不愿意让我亲近他了。” 宣从心咽了下口水,知道自己不该听,但忍不住问道:“到底为什么?” 郁赦摇头:“不知道,他骂了我很难听的话,还说要用剑捅我,还不许我看看他的伤处。” 宣从心大惊失色,“钟宛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宣从心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他难不成是在怪你?怪你不救我大哥?” 郁赦闪烁其词,“不知。” 宣从心怒道:“宣瑞他自己找死!能保他一条命就不错了,钟宛怎么能这样不明事理的护短?” 郁赦又不说话了。 郁赦起身,片刻后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个拼好的泥人,交给宣从心,低声道:“我拼了一夜的东西,你将这个给他……替我带句话,请他别怪我了。” “这是自然。”宣从心一口应下,“钟宛若还敢跟你发脾气,我也要跟他急了。” 宣从心看着手心里小小的泥人,心酸道:“这难道是他摔了,你辛苦拼的?” 郁赦看向别处,摇头,“别问了。” 宣从心一时间激愤不已,忍无可忍,用帕子将泥人包好,跟着冯管家去找钟宛了。 因着之前的闹剧,郁赦现在是真的没脸去见钟宛了,他默默祈祷宣从心能顶点用,助自己过了这一关,起身去见安国长公主了。 正厅里,茶都凉了。 安国长公主脸色很差,见郁赦来了,如没见一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郁赦坐下来,命人换茶。 不等安国长公主按捺不住质问,郁赦先道:“公主也接到旨意了?” 安国长公主青着脸,半晌“嗯”了一下。 郁赦不紧不慢的问道:“皇上并未给我改姓,公主怎么看?” 安国长公主憋着火,语气生硬,“哪有那么快?” 郁赦淡淡道:“但公主上次不是同我说,皇上精神不太好了么。” 安国长公主一愣。 “皇上有些自负了。”郁赦声音很轻,“他想以我和宣琼的相互制衡来保全最后一段岁月的安宁,我是可以等,但宣琼呢?他容得下我吗?” 安国长公主皱眉,“皇兄已经认回你了,而且他明显是更偏爱你的,你还没安心?” “一日未等大宝,我一日不能安心。”郁赦眼神隐晦,“我需要再点一把火。” 安国长公主来不及兴师问罪了,她不安道,“你要如何?” “我请公主替我做一件事。”郁赦轻松道,“替我将我的身世捅出来。” “你疯了?!”安国长公主起身,她慌乱的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疯了?你生母的事……能让旁人知道吗?!” 郁赦平静道:“为什么不能?皇上已认下了我,无论我生母是谁,皇帝都是我的生父,这动摇不了我的身份,我该继位,还是能继位。” 毁了的,不过是皇帝和小钟妃,还有自己的名声。 郁赦根本不在乎。 安国长公主难以置信:“你到底要做什么?” “替郁王向皇上施压。”郁赦道,“昨日的事一出,郁王措手不及,想不到这口黑锅怎么就落到了宣琼身上,必然慌乱,这会儿不会再做什么手脚,一天过去了,他可能都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正伺机而动。” 郁赦摇头:“我等不得,他不动,我替他动。” 安国长公主气的冷笑:“你是在替他动吗?你这是替我跟他划清界限!” 郁赦失笑:“公主,之前我已同你说过了,你随时可掉头去扶持宣琼,我永远不会拦着,不是你自己说的,要一心帮我吗?” 安国长公主语塞。 安国长公主坐回椅子上,半晌道:“你……要我如何做?” “我信公主在郁王府内必然有自己的人,经他们的口。”郁赦道,“往外传递消息,说我是小钟妃所出。” 安国长公主迟疑许久,最后摔了茶盏,霍然而起,话也不说直接走了。 冯管家心惊胆战的从屋外走进来,躬身收拾茶盏,小声道:“公主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郁赦嗤笑:“必然是答应了。” 冯管家还是不放心,“世子……这么要紧的事,交给长公主做,能放心吗?” 郁赦轻快道:“无妨。” 反正这一次,安国长公主不过还是个幌子。 自己的身世,会由郁妃宫里那个如今成了郁妃心腹的老太监,汤钦说出来。 吊了那两个老东西那么久,终于也要派上用场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