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莞尔:“我知道,我一样领情。” 宣璟悻悻,“我当时真的就只是一时兴起,银子还没筹好,先被我母妃教训了一顿就算了,过后又被郁赦质问,我招谁惹谁了……” 钟宛倏然看向宣璟,“郁小王爷质问殿下?” “啊。”宣璟鄙夷道,“疯子从小就是疯子……” 钟宛心跳微微加快,道,“还请殿下细说。” 宣璟厌恶的看了钟宛一眼:“我做什么要说他的事?” 钟宛压着火,“若我得着林思的消息,我会马上派人告知殿下。” 宣璟脸色一僵。 宣璟捏着鼻子回想了片刻,同钟宛说了,又道:“你说说,他这疯病是不是从小得的?寻常人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从早就跟我母妃说了!他从小就不对劲儿!我还要跟父皇说,可父皇偏心,不听……” 钟宛没心思应付宣璟了,他起身,魂不守舍道:“殿下放心,一旦有林思的消息,我就……我就马上派人告知殿下。” 宣璟不满钟宛突然给自己下了逐客令,但一想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没跟钟宛一般见识,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钟宛在院里找了两圈,寻不着林思,估计他躲了,没再找他,让仆役同宣从心交代了一声,自己出了门。 郁王府别院,钟宛一下了马车就被人迎着催着请进了内院。 “钟少爷你可来了。”冯管家急了满头的汗,小声道,“世子从早上开始时不时的就问几时了,方才不知怎么了,又问了一次时辰后,突然动了怒,那眼神都不对了,恍惚间……世子突然问,还有没有寒食散。” 钟宛心头一紧,“你没给他吧?!” “当然没有!府里早就没那种药了,我们王爷当日来回查了几次,京中也早就没卖的了,但那药不少大夫都会配,世子要是想要,必然能弄来。”冯管家苦道,“钟少爷,世子有两年没吃过那东西了,你可别折腾他……这比以前还疯可不行。” 钟宛皱眉:“府里突然来了人……我知道了。” 冯管家退下,钟宛自己进了书房。 郁赦在看书。 郁赦右手拿书,左手搭在书案上,左手食指快速的敲动桌面,似在焦虑什么。 钟宛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声道:“世子。” 郁赦左手掌心按在书案上,不动了。 郁赦头也不抬,面色如常,沉声道:“来的这么早?” 钟宛嘴角微微挑起,心里却疼了下。 钟宛想了下,道:“原本想更早来的,可四殿下突然来我们府上了,没法子……耽误了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钟宛的错觉,他感觉郁赦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郁赦依旧看着书,问道:“宣璟找你做什么?” 钟宛自己坐下来了,道:“前两天有些关于世子的流言,四殿下觉得是我传出去的。” 郁赦淡淡道:“不是你。” 钟宛哑然:“世子知道是谁做的了?” 郁赦合上书,“你手疼吗?” 钟宛右手上还缠着白布,郁赦皱眉,将桌上的一个小瓶子往前推了推,“伤药……大约比你府上的好。” 伤药旁边还放着叠好的白布,钟宛一并拿了。 钟宛坐下来,自己拆了右手上的布放在一边,单手拧开药瓶,他左手没右手灵活,洒出了不少药粉。 郁赦远远的看着。 钟宛不甚在意,往右手掌心撒了些药,落在了身上不少,药粉散出一股苦气,钟宛打了个喷嚏,郁赦不满的看了过来。 钟宛抖开干净的白布,用牙咬着一头,左手拿着另一头,一道道的往右手上缠,一不小心牵动了右手的伤处,钟宛吃疼,皱眉“嘶”了一声,郁赦忍无可忍一般,起身走了过来。 钟宛想笑不敢笑。 郁赦拍开钟宛的左手,自己给他包扎,钟宛看着郁赦,想起了宣琼方才说的话。 七年前,钟宛吃药装病时,同郁赦冷战了数日。 那些日子郁赦脾气也不大好,整日冷着脸,在宫里遇见了宣璟,宣璟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子偏偏凑到郁赦跟前,阴阳怪气的问他同钟宛如何了。 郁赦起初没理会,宣璟非要嘴欠,同郁赦说:“你要是玩腻了,就把他给我,大不了我折半银子给你就是了。” 少年郁赦勃然变色。 宣璟头回见郁赦这么生气,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跟自己动手了,但郁赦没有。 当日,听史太傅讲课时,在被问到“伦常乖舛”何如时,十五岁的郁子宥起身,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宣璟面前,怒斥宣璟不兄不友。 郁子宥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将宣璟骂了个哑口无言,史老太傅都惊了,忘了自己今日要讲些什么。 钟宛抬头看着郁赦,小子宥,你当日还敢说你没动心。 郁赦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