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愕然的看着冯管家。 冯管家狠了狠心,又道:“到时候钟少爷带着行李,硬要搬入世子的卧房,怎么办?还请世子给个准话,若这样都不留他,老奴就让家将烧了他的行李,将他痛打一顿赶出大门!” 郁赦怔了片刻,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同我待的日子太久了,也疯了?” 冯管家梗着脖子,“老奴只是要世子给个话。” 郁赦眼中阴晴不定,看了冯管家两眼,起身走了。 郁赦这次并未全然拒绝,冯管家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他想了下,匆匆写了一张纸条,命人明天避开郁赦,把这纸条送去黔安王府,交到钟宛手上。 第二天,黔安王府中,钟宛看着手里的纸条,久久无言。 冯管家跟他说,若有留在京中的念头,不必提前和郁赦透口风,送走黔安王府的人后,直接带着行李搬入郁王府别院,住进郁赦卧房,和郁赦同吃同睡就好。 钟宛实实在在的惊了。 冯管家知不知道自己昨天有多丢人? 只是让郁赦搂了一下,就差点…… 这个当口上,让自己直接和郁赦“同吃同睡”去,郁赦会不会觉得自己占便宜占疯了? 不止如此,冯管家还特意补了一句,让钟宛不要有所顾虑,死缠着郁赦就好。 死缠现在的郁赦? 怎么缠? 半夜去掀郁赦的被子解他的寝衣吗? 郁赦会不会一刀捅了自己? 钟宛攥着纸条,心里许久无法平静。 这太刺激了! 钟宛把纸条燃了,喃喃,“要想留在京中,竟这么难吗……” 说话间,外面下人敲钟宛的门了,问他可否收拾得当了。 钟宛收敛心思,点头:“好了。” 钟宛今日要入宫。 宣瑞的病越来越严重,崇安帝要叫个人过去问问,黔安王府里,也就只有钟宛能去了。 宣从心在正厅等着,见钟宛来了站起身来,十分不安心的低声埋怨,“怎么这样麻烦?有什么不能问太医吗?” “叫我去问问是好事。”钟宛一笑,“皇上不问,我怎么提要回黔安的事?” 宣从心想起上次入宫的事耿耿于怀,“上次突然说要见见你,把你叫去,隔了那么久才出来,我在宫门口等的心焦,就差折回去找你了。” 钟宛怔了下,想了起来。 就是送宣从心入宫那次,钟宛被郁赦劫在了藏书阁里,然后…… 钟宛不由得又想起方才那张纸条上的话。 冯管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送走宣瑞他们,自己就要直接搬入郁王府别院? 直接……就这么走过去吗? 钟宛行李倒是不多,都没必要雇辆车。 那边冯管家是不是都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 哦对,还得死缠郁赦。 得等晚上去缠他。 这真行么? 为了防止郁赦捅了自己,应该提前给他捆上吧? 可自己打不过他。 先给他下点药? 钟宛是有给郁赦下药的前科的,只是在茶水里放了一点点蒙汗药,少年郁赦就睡的人事不知,任人随便摆弄。 那会儿的郁赦已经很英俊了,比起现在来,眉眼要柔和一些,但睡着的时候又有点清冷的意思,钟宛那会儿看着睡着的郁赦,都不太好意思去拉他的手。 现在的郁赦…… 钟宛喉结动了一下,觉得自己更不敢了。 现在的郁赦,就是被药迷倒了,估计也十分骇人。 “钟宛?钟宛?” 钟宛回神,“啊?怎么?” 宣从心无奈,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早去早回,皇上让咱们走最好,不让……再想法子,不要惹怒了他。” 钟宛笑了:“自然,放心吧,最多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钟宛接过手炉,转身去了。 钟宛没抱太大希望,崇安帝不会太在意宣瑞的死活,多挽留几日只是在做面子,钟宛得陪着他演,这一次可能不成,就还得耗几天,但总归是会放他们走的。 只要能赶在三皇子宣瑾死之前出了京就行。 黔安王府里有不少郁赦的人,钟宛前脚刚走,郁赦后脚就得了消息。 郁赦低声道:“替我换衣裳,我要入宫。” 伺候郁赦的仆役忙去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