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靖荷尴尬,只一旁昭阳公主说着:“怎么没带哥儿来,上次见过,总惦着哥儿模样俊朗。” “小家伙在安国公府,几位舅舅哄着玩,可欢乐,倒也不怎么粘我了,我只随着他。” “嫂嫂好福气,哪像安哥儿,一刻也离不得我,倒是累人得很。” 昭阳公主怀中的孩子还小,时刻得哄着,苏靖荷看了眼,却是定住目光,抬手戳了戳小家伙粉嘟嘟的脸颊,道:“倒像极了如意小时候。” 陈家五姑娘的事情大家虽私下里会议论,谁也不好当着昭阳公主面前提起,一时又是安静,倒是昭阳公主不介怀,笑说着:“侄儿像姑姑,倒是有许多,你瞧郡王府的英姐儿像极了三嫂,当年七皇兄也被说像长公主呢。” 气氛缓和了许多,郡王妃才说着:“时间到了,开宴吧。” 都是按着身份坐的,一桌子也没几个亲近的,苏靖荷吃得不多,只偶尔低头和永王妃说笑,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大家兴致儿颇好,借着满园的□□,便开始行酒令,苏靖荷因有孕在身,没多久便推说乏了,往水榭那边休憩。 “怎一个人在这儿吹风,小心着凉。”身后清朗的声音传来,无需回头便知是谁。 本不想理会,他偏偏站在风口,身姿凛凛,却替她挡了凉风,只得回了句:“谢统领才是好雅兴,不知是谢统领散心的地方,我便不扰统了。” 苏靖荷起身,正欲带着丫头离开,却被谢玉拦下,兰英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挡在二人中间,他却是赔笑,却规矩了,只道:“王妃如何着急要走,你丫头都在,我岂敢冒犯。” 若让人瞧见这一幕,少不了要嚼舌根,于苏靖荷名节有损,郡王府名声又何尝能好,既然谢玉敢来,想来是叫人守了各个路口,今日非要与她说话了。 “王爷有话直说,前头永王妃还等着我,或是,王爷想如上回一样,困了我?” 谢玉只笑笑:“王妃误会了,上回是陈家的主意,我知晓后也颇为恼怒。”说完,意味深长看了眼苏靖荷,喃喃仿若自语:“我从来舍你受罪。” 一句话倒是推得干净,这番深情模样,和昔日如出一辙,苏靖荷只挑眉,不语。 谢玉抬手,掩在长袖下的是一个精致荷包,动作顿住,仿若陷入沉思,许久才浅浅道:“这是你姐姐送我的。” 荷包上绣着并蒂莲花,姐姐绣工一直很好,苏靖荷一眼便认得出,却没有去接。 “即便同生一株,再相似,却总有不同,每每见着你,我总有恍惚,可惜我明白得晚了,我喜欢的,由始至终是那个午后在青草地上,用狗尾巴草挠我鼻翼的小姑娘。” 苏靖荷眉头更深,却是接过了那只荷包,紧紧捏在手里。 见苏靖荷这个举动,谢玉眉眼含愁,却更靠近一步:“我知你当初怨怪我,我竟想不到你是那样决然的性子,可,你怎知我当时的矛盾,我不是不顾念你,不肯助你,实在,当时知道你的身份有些茫然。” “哦。”苏靖荷平静应了一声,却不想再与他说话,一直知他善于情话,当时年幼无知,如今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可惜姐姐痴心错付,这一株并蒂莲花他如何配。 见苏靖荷不被打动,谢玉继续道:“即便我疑惑过,却不敢相信,可知是谁告知我真相?” 谢玉深深看了眼苏靖荷,说着:“是庆王,当时若不是他故意告知我事情,我们何至于到今天这步,之前不忍告诉你,怕你心伤,却有不愿骗你,他从头至尾要的便是安国公府,从你入京,便是他的一颗棋子!” 苏靖荷抬步离去,谢玉情急拉住她的衣袖:“阿靖。” “郡马爷请自重。”兰英上前一步挡开谢玉的手,很是不善地瞪向谢玉。 - “水榭风大,奴才带公主去园中赏景。” 声音尖细却很大,足够传到水榭,谢玉看了眼不远处,立即警惕地退了一步,苏靖荷正好借机离去,走了两步,却突地停下,谢玉一喜,却听她道:“我是做了什么事情,让郡王爷觉着我很蠢?” “啊?”一句话,让谢玉呆愣了会儿。 “否则,为何几次三番觉着我好哄骗。”苏靖荷平淡说完,便大步离去,等谢玉回神,苏靖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水榭尽头。 兰英却是愤愤不平:“郡王爷胆儿真大,这事若让王爷知道,绝饶不得他。” “今日事情莫在王爷面前多嘴。” 苏靖荷嘱咐了句,兰英亦赶紧点头,这可不是小事,确实不好传到王爷耳里,只是心中纳闷,忍不住说出:“不过,二姑娘为何会给谢三爷绣荷包,若是五姑娘还可能。” 在兰英眼中,苏靖荷的姐姐,除去早早嫁给废太子的大姐,便只有二姐苏莨,其中原由她哪里会晓得,苏靖荷随手将荷包丢进池子里,这样龌蹉之人,留着姐姐的物件也是玷污。 正好遇着昭阳公主,苏靖荷也躲了对兰英的解释,只上前和昭阳寒暄:“公主倒是好兴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