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帮他抵挡时,终于决定拿出杀手锏了。 是夜,谢珣打开木匣子,拿出熏肉。 皎洁的月光照亮他清隽的眉目,他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本就清冷的五官愈发冷素。 想要解决恶狼,就得放出一群恶狼。 翌日晌午,一行人在官道上歇息吃午食,大家和前几日一样,用瓦罐将水烧开蒸软干馍蘸酱吃。 眼看着那位小姐又要厚颜过来攀谈了,谢珣动手了。 他按照姜舒窈的书信上所写的,将早就切好的腊肉扔进瓦罐锅里,瓦罐锅底滚烫,不一会儿就听到滋啦滋啦油脂迸溅的声音。 熏肉外层紫黑干燥,内里确是深红软嫩的,带有熏食独有的炭香味,一入瓦罐,立马呛出了香气。 谢珣用筷子在瓦罐里拨弄两下,给熏肉翻面,这时候香气更加浓郁了,白嫩的肥肉部分受热逐渐转化为透明色,晶亮油润,似一层软弹透亮的滑玉,滋滋地往外冒着咸香的油水。 姜舒窈信中说她将这熏肉处理得细致,无论是干煎,还是用大葱炝,或者是配着竹笋、青菜炒制,甚至直接用水煮面都是美味的。 因害怕哭哭啼啼的女人而离谢珣很远的东宫众人这个想起了何为“义气”。这丰富浓郁的咸鲜肉香味一下子就让她们想到了同样美味的小吃街,然后就想到了姜舒窈。兄弟之间有福共享有难躲开,但谢珣不一样,他是简简单单的兄弟吗?他是姜舒窈的夫君! 有莺莺燕燕扑到谢珣面前,他们还秉着他成亲前的习惯,有多远躲多远以防被殃及池鱼,但现在他们清醒了。谢珣成亲了,妻子是姜舒窈,有莺莺燕燕扑上来他们却躲开了,这对得起姜舒窈吗?义气而在? 于是他们浩浩荡荡地走到谢珣身边,诚恳地认错。 谢珣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不必抱歉,你们何错之有?毕竟曾经我也连累过你们,钻进了别人给我设的圈套,差点娶了设计之人。” 众人脸皮臊得慌。 谢珣将瓦罐从火堆上拿走,放在泥地上,然后拿起被蒸湿了的馍,往里面夹了几篇熏肉。 熏肉煎制过后微微缩小,肥膘部分显得薄透了许多,而嫩而不柴的瘦肉部分裹上了莹亮的油水,边角部分水汽被油煎走,带着微微的焦脆。 谢珣在一群人的目光注视下,将自制熏肉夹馍放入口中。 咀嚼的第一口,一股咸鲜味就迅速冲占了口腔各处。腌制熏烤过后的熏肉完全没有了肥肉的那股腻,油水变得又香又醇,咸味被馍冲淡,只剩复杂的鲜味。 有花椒、桂皮、丁香,砂仁等大料的复杂药香,也有甜面酱、黑面酱等酱料的酱香味,还有熏制时果木的果香味,以炭烤味打头,以无穷的鲜结束,多日的疲惫都在这口肥而不腻、油香鲜咸的熏肉中散尽。 即使瓦罐已经拿离了火堆,但是那股浓郁霸道的咸鲜油气仍然萦绕在附近上空,勾得就地歇息的兵士们不断吸气。 “真香。” “肉怎么会那么香?不像单纯的肉味儿。” “是咱们没见识吧,老大肯定吃过这种肉。” 连六啃着自己的干馍,越啃越没劲儿,听到他们的讨论更觉得嘴中无味,往远处挪了一些,远离这诱人的香气。 可风将这香气四处吹开,走哪都躲不开,连在马车里梳妆打扮的小姐也撩开了车帘,吸着鼻子闻是哪儿来的香气。 连六看看自己手里的干馍,叹了口气,默默地结束今日的午食。 谢珣毫不留情,将瓦罐里的熏肉片吃得只剩下两三片,有人端来茶盏,他饮下一口,浑身都舒展了。 他掏出信纸,指着一行字念道:“若是赶路中途歇息,路边有野菜,也可择点儿同熏肉一同炒。” 谢珣能不计前嫌真是太好了,一群人连忙进林子里找野菜,用泉水洗净后返回,在谢珣的指挥下,将野菜放入瓦罐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