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还有些高兴她总算像个小孩儿了,笑道:“好好好,我不吃我不吃,这可是你三叔母做的?” 谢笙没理她,端起碗递给丫鬟,站起身来。 她喜欢遵循礼仪规矩,从来不曾与其他小孩争吵,尊敬长辈,善待下人,到了老夫人也觉得刻板了的地步。 谢琅以为她站起身来是要行礼告退,正想说话,谢笙却先一步开口:“父亲,先前那番话,谁都可以对我说,唯独你不行。” 谢琅眨眨眼,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什么话?” 谢笙道:“你明白的。”说完,第一次没有行礼,无礼地转身离开。 谢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坐在石椅上久久没有动弹,冷风吹起他飘逸的宽袍,将他从怔愣中唤醒。他自嘲一笑,语气里再也没了那股温柔风流的味道,似恨似怨地对自己道:“连小孩儿都看得比你明白啊。” * 曾几何时,谢珣下值赶着回来是为了踩着饭点,如今却是为了想早点见到姜舒窈。 虽说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个人,但互通心意以后,总归是不一样的,似乎院里的空气都要甜蜜一些。 姜舒窈从房里出来,刚巧见他回来,连忙向他招手:“快过来!”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谢珣立马大步跨到她跟前。 姜舒窈把他袖子扯住:“你回来的刚好,正巧帮我刨冰。” 她把谢珣引到厨房,指着搅拌机给他解释了下原理。 谢珣听得来了兴致,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铁器。 姜舒窈在此期间将敲碎了的冰块混和少许牛奶放进去,指挥谢珣操作。 谢珣食量大,力气也不小,三下五除二就把冰块搅碎了。 混合牛奶刨出的冰更接近于冰沙,细腻绵稠,冰晶透明莹亮,吸口看似细小的雪花。倒出来后在小碗里堆成小山状,姜舒窈在沙冰冒起的尖儿上放上蜜豆沙,洒上葡萄干、榛子仁,最后浇上满满一勺桑葚酱。 春夏之交时,将桑葚制成果酱封存,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桑葚酱不必熬得太细,保留着些许的颗粒感,红得发紫,紫得发黑,果酱在冰沙上流淌,给亮白的冰沙染上一层胭脂色。 姜舒窈等不及了,把勺递给谢珣,打算两人共用一碗。 谢珣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到二人已互通心意,又是夫妻,这样做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妥。 他安心了,学着姜舒窈那样在冰沙上搅一搅,冷气瞬间扑散在脸上,十分舒爽。等果酱果仁混合一番后,再舀一勺冰沙入口。 冰沙接触到舌尖的时候,一下就化成了水水的细渣,奶香甜香和清爽的果香在口鼻间绽放,层次丰富,伴随着柔和又强烈的冷意,瞬间让人神清气爽,热意消散。 冰沙的口感细腻凝实,带点嚼头,咬起来“咔咔”响,但不会费力,咀嚼的同时会受热化作冰水。红豆沙、葡萄干有软弹结实的嚼头,配上软绵绵的沙冰,吃起来口感奇妙。 桑葚颗粒果肉饱满,牙齿碰触后,浆果爆裂,汁水满溢,酸酸甜甜的,让本就甜香凉爽的沙冰增加了一丝野果的馨香。 谢珣再看姜舒窈时,眼神都变了:“以往只觉得你厨艺精湛,现在仔细一想,明明是聪慧过人。” 看看这个奇形怪状的铁器,再吃吃这神奇美妙的沙冰,京中到底是哪来的风言风语说姜氏蠢笨的! 姜舒窈连忙否认:“不不不,你过奖了。”这都是现代人的智慧。 谢珣嚼着嚼着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不是说府上买不着冰了吗?”昨晚睡觉都没有放冰盆。 “对啊,买不着就自己做呗。”姜舒窈鼓着半边脸含糊不清地说道。 谢珣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