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姜舒窈都很规矩,来的最早,走的最迟点,看多了徐氏怎么侍奉老人,她也学上了几分,时不时帮老夫人垫个靠背什么的,眼疾手快。 终于在第七日,姜舒窈看老夫人心情不错的样子,把自己抄好的经书交了上去。 老夫人接过,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事儿了,前面两个媳妇哪个不是在第二天第三天就抄好了的。 她随意翻看,只看了一眼眉头便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你这是写的什么!”老夫人人生中就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字。 姜舒窈郁闷:“经书啊。”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写的没那么烂。 “你、你这是存心敷衍!”老夫人越看越气,抄了十天,抄成这幅鬼样子,还不如直接不写,说严重了这就是不敬菩萨。 “儿媳不敢。”姜舒窈委屈,学渣的痛谁能懂,“儿媳学术不精,再怎么努力写,字也就这样了,可是每一个字都是我认认真真写的,带着虔诚的敬意,抄经不就讲究一个‘诚’嘛。” “好啊,你还顶嘴,我看你还要说出花来。”老夫人一口咬定她敷衍,揉揉太阳穴,“算了,算了,你既然不愿意用心,我还能逼你不成?” 姜舒窈太委屈了,这几天抄经抄到手腕酸痛,结果被扣了这个帽子。 老夫人见她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头更堵了。 她允文允武满腹经纶的儿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 她越想越痛心,挥手让姜舒窈赶紧走,不要在她面前晃悠添堵了。 嬷嬷赶紧上前给她揉按太阳穴:“老夫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了。” 老夫人只能念叨着自己的盼头:“只等时机一到就休了她。” 姜舒窈回到院子里,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将白芷唤来:“你说谢国公府会休了我吗?” 白芷连同身后的丫鬟吓得“噗通”一下跪下:“小姐!” 姜舒窈是真不懂这些,想问问她们而已,见状急道:“你们跪我作甚!我只是问你们一句而已。” “小姐。”白芷战战兢兢抬头看她,见她没发火,才试探地站起来,问道,“何出此问?” “我一直都有这个困惑,我嫁入谢国公府本就是强嫁的,要休我无非顾忌着襄阳伯府和贵妃娘娘,可找到了名头,休我也不会落人口舌。” “小姐……”白芷见她看得透彻,生出几分心疼。小姐以前虽顽劣蛮横,但现今却悉数改过,无非就是因为对姑爷爱慕极深,可这份爱慕却让她伤透了心。 白芷低下头,劝慰的话说不出口。 姜舒窈捧着下巴思考:“你说,休了我我回娘家会是个什么光景?” “小姐定会再觅得良人。”这是也赞同姜舒窈终将被休弃的想法。 姜舒窈头皮发麻:“那我若是不再嫁呢?”谁知道下一个嫁进什么人家,万一对方是个变态或者后院一群高手,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谢珣可算是个全优股了,不管她、不碰她,虽然整日板着棺材脸但脾气挺好,长得还赏心悦目的,多看几眼心情都会好上几分。 “那边是寻个道观住下吧。”白芷不解姜舒窈不愿再嫁的想法。 道观比不得高门大宅,安全、住食都是大问题。 姜舒窈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揉着脑袋哀嚎:“老天爷,希望谢珣迟些休我吧。” 谢珣回来取书信,走到长廊拐角便听到姜舒窈这句话。 他顿住脚步,微微蹙眉,本就清冷的面容更加了几分疏离。 微微踏前半步,他看向往廊下那人背影。 发髻高堆,简单地插着几根玉钗,黑发如墨,愈发显得修长脖颈的白皙脆弱,即使穿着淡雅的象白色衣裙也掩不住一身婀娜华贵的气质。 他收回目光,将思绪从那日水中救人时的回忆中拉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