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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驸马找我?

    我一怔,“他现在何处?”

    柳伯慌的连话也讲不清,“他他他走了啊。”

    我心头一跳,“走?走去哪儿?”

    柳伯茫然晃着脑袋,“似乎是大理寺的公事,又似乎不是,驸马爷让我同公主说,他暂且离开一段时日,撑死了个把月,公主安生呆在府里等着他,万事不必过于忧心,待他办好事便即赶回与公主相聚。”

    我头懵的有点晕。

    究竟发生何事能让宋郎生不告而别连去向都无从明说?

    我一时委屈一时气极,喘得胸膛剧烈起伏,“他走了有多久?”

    柳伯吓傻了,“一、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快马加鞭,命人分往离京三条官道追赶,没准还能赶上。

    我一挥袖,正想吩咐下去,不知是否因为之前就心绪烦乱,如此一搅和更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喘不过来。

    我握住衣襟竭力想把气熨平,然而呼吸通畅之时肺部竟刺痛起来。

    心底蓦地觉得不对,喉头有股腥甜味道涌上,眼前发黑阵阵,只听柳伯一声声叫着“公主”,好像还有阿右“快扶公主回房”“请周太医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然后,支撑不住闭目昏去。

    不知有多久,也许并未太久,几乎是倏然而醒自床上坐起,第一眼便看到了在为我低头施针的周文瑜,还有焦急守在屋里的柳伯与阿右。

    没有宋郎生。

    “驸马……”我喃喃开口,发觉嗓音哑的不像自己的声音,“驸马走多久了?”

    柳伯颤颤巍巍道:“两个多个时辰了……殿下,你先躺好,莫要操劳过度……老奴已派人进宫告知太子殿下去了……”

    两个多时辰,怕是追不回了。

    这时周文瑜已然收针,我卷下袖子,无力道:“你们都先退下罢,本公主是真倦了,一切待太子来了再说。”

    “公主。”周文瑜忽道:“老夫有话想要单独同公主说。”

    柳伯与阿右退下后,我回身将软枕垫高,见周文瑜由始至终埋头不敢看我一眼,问:“何事?”

    孰料下一刻他跪下身,抬起头,眼中竟蓄着泪,“公主……公主……是老夫无能……”

    我看他这般,心中沉了几分,“你此话……何意?”

    周文瑜几乎每说一个字都在颤抖:“公主之所以晕厥……非过度疲倦,而是毒……毒发……”

    我茫然,“毒发?什、什么毒?”

    “忘魂散,是忘魂散啊公主……曼陀罗毒发之时,周身经络会逐渐变紫……”周文瑜语无伦次的嗫嚅着,“不是天山曼陀,而是曼陀罗……怎么会是曼陀罗呢……”

    我脑中嗡的一声,双手几乎下意识握紧棉被,“你是说,本宫中的,乃是必死之毒曼陀罗所制的忘魂散?”

    周文瑜艰难的点了点头,复又不可置信地抬头,“当日,当日公主与师弟设好圈套不是?分明是说公主中了于性命无碍的天山曼陀,又、又岂会……”

    我掀开衣袖,这才发现腕上经脉渐呈青紫,想起近日来几番异常的晕厥,恐惧寒意倏如千万条细虫游遍寸寸肌肤。

    太子给宋郎生的忘魂散确确实实是不让人致命的忘魂散。

    虽然那时他假意投毒,我也记得我未曾服下此毒。但这么久以来,看着宋郎生始终不愿告知真相,我一度以为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又给我服下了忘魂散。

    所以他才会在听说药有变故时火急火燎的赶去康临府上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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