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嘴角,不断默念,我不怕不怕,害怕于事无补,爹娘大哥他们都说过,落入险境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冷静下来才能寻找机会。 鼻尖浮动着浓郁的血腥味,陆夷光垂了垂眼,发现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在滴血,这个道士受了伤,听呼吸伤势还不轻。 “你想做什么?” 南康长公主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道士。 陆徵陆见深和陆见游也赶了过来,或阴沉或担忧。 陆见深手握成拳,放缓了声音安抚陆夷光,“阿萝,你别紧张,别乱动。”架在脖子上那匕首泛着幽光,若是不小蹭破点皮,后果不堪设想,眼角余光扫了下走向弓箭手的陆见湛。 一动不敢动的陆夷光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怕。”爹娘还有哥哥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冷静,保持冷静。 “玄明,朕待你不薄。”皇帝推开挡在自己的身前的侍卫,大步向前跨了几步。 “皇帝。”傅太后心急如焚地喊了一声,阻止他继续靠近。 皇帝不为所动,停在南康长公主身旁,眼底深处暗影重重,“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朕既往不咎,朕乃天子,一言九鼎。” 那名唤玄明的道士紧了紧手里的匕首,狠狠一咬舌尖,抵挡住一阵阵的晕眩,故作强势地冷笑一声,“陛下明面上放了贫道,背地里岂能容贫道。” “朕说到做到。”皇帝面沉似水,看了看被匕首抵着脖子的陆夷光,“只要你弃暗投明,朕绝不追究你的罪行,你若不信,朕可对天发誓。” 玄明却是不信,他在皇帝身边三年,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风头过去了,自己肯定生不如死,他想活,可更想家人活,“贫道今日就没想过活着走出这里。” “那,那你抓我干嘛?”格外悲愤的陆夷光忍不住问了出口,话一出口,心脏缩了缩,不会刺激他吧。 玄明默了默,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蝼蚁尚且贪生,贪生怕死的念头一起,他突出重围,本能的劫持了近在眼前的人质,他不认得这小姑娘,但是认得南康长公主,显见这小姑娘是公主女,若是位公主,些许还能当保命符一用,可眼下看来,天要亡他。 恰在此时,另外两个道士不甘被生擒,遭受惨无人道的拷问,心下一横,咬破藏在牙内毒药,服毒自尽。 眼见同伴七窍流血倒地,玄明呼吸一滞,悲从中来,狠戾道,“算你倒霉。”说罢握着匕首的右手骤然用力。刚畜了力,腹部骤然一痛,疼得他眼前发黑,手上失了力道。 陆夷光往下一滑钻了出去,拔腿就跑,陆见深疾驰上前接她。 玄明强撑着一口气,举起匕首凶狠地扑上去。 陆见深抱住陆夷光就地一滚,旋身时,一脚踢飞玄明手中兵刃。与此同时,一只利箭裹挟着凌厉劲风从右边射中玄明右臂,砰一声,玄明重重摔在地面上, 几名侍卫当即饿虎扑羊一般扑过去制服玄明,一人捏住玄明的下颚,另一人一掌敲晕了他,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挖他牙内毒药。 被陆见深护在怀里的陆夷光见到亲人,之前强忍着惊惧爆发,情不自禁哭了出来,吓死她了,她真以为自己要折在这里了来着。 陆见深顾不得安慰她,第一时间检查她脖颈有没有伤,一点皮都没破,确认之后方觉得全身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欢喜之下,陆见深不由自主地抱紧怀里的陆夷光,抚着她的后背安慰,“不怕不怕,没事了,都结束了。” 哭声中气十足,看来没事,拿着弓箭的陆见湛重重舒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憋得他都快翻白眼了。 陆见湛将弓箭还给那个弓箭手,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弓箭手腼腆地笑了笑,“陆少爷箭法如神。” 陆见湛一笑,调转脚尖去看妹妹。 陆夷光哭了两声,觉得不好意思了,抽抽噎噎的抬起头,吸吸鼻子擦擦眼泪,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大哥,我以为我要死了。” 陆见深心头一悸,轻斥,“说什么胡话,童言无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