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便问:“那边御寒的衣物可足,粮食够不够用?” “够,虽说下了雪,可也算不上多冷,伯爷连夹袍都没穿。那两天我们进山打猎猎到不少野味,伯爷猎到一只雪狐,我把毛皮带回来了,等硝好了夫人做个毛领子。还有一些野猪肉,两只狍子,伯爷说带给夫人尝尝……夫人且放心,伯爷跟林枫他们在那边都好,这次跟着去的几个都不想回来了。” 易楚失笑,是不是男人都喜欢那种骑马奔驰在旷野中的生活?困在京都的宅子里,每天勾心斗角地算计,太憋屈他们了。 又问了问宣府那边的情形,易楚放了林槐离开。婆子们已将林槐带回来的东西摆在院子里,其中有只箱子是单给易楚的,则抬到了东次间的地上。 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少,单是肉类就七八种,因在那边冻得实了,又用棉絮包着,现在都没解冻。 易楚看了看,让每样留下五六斤,其余的分成了三份。一份送到威远侯府,一份送到晓望街,还有一份则送到了三舅舅家。 毛皮多是狼皮,有十几张,每家送两张,其余的易楚也没打算自己都留着,林槐死里逃生虽说已经好了,但身子终是孱弱,易楚打算给他做件皮袄。还有张铮,也是上了年纪的人,送一张给他当褥子。 凡是跟随过杜仲的人,易楚都记着他们的情,不会亏待他们。 另外还有些宣府那边山上产的板栗、核桃、枸杞等干果,易楚也一一令人分了。 转天,辛府遣人送了回礼,而威远侯府却是杜俏身边的赵嬷嬷亲自来了,带来一大包衣物。有宝哥儿刚出生穿过的,更多的是新赶制的,差不多二十多件,从贴身穿的小衣到外头穿的刻丝小袄,应有尽有。 赵嬷嬷笑着说:“因不知是男是女,我家夫人说先做这些,男女都能用,回头等知道了再做,家里针线房好几个人做点衣裳不费工夫,倒是夫人这边,只专心养胎,什么都不用管。”又拿出张纸来,指着上面几个人名,“这是我家夫人先前用的两个稳婆,虽说生产时不太顺当,可两人也出了力还算妥当,问夫人用不用,若是用的话,过几天让她们来给夫人过过目,要是行就留在府里备着。这两个是准备的奶娘,一个是正月生,一个是来年三月生,因她们以前也做过奶娘,口碑不错,我家夫人就先定下了,用不用也看夫人的。” 易楚哭笑不得,杜俏倒是打算得早,她怀胎还不到四个月,已经把稳婆跟奶娘都备上了,这也太早了吧。 赵嬷嬷见她不当回事,耐心地解释,“夫人是头一胎,伯爷还不在家,您身边这几个都是没经过事的小丫头,当真到了紧要的时候,就怕她们慌了神不能主事。趁着您现在精神头好,先把这些事定下来,到以后几个月,您就是想打算怕也没那个精力了。” 易楚想想也是,忙郑重地向赵嬷嬷道谢,“是我大意了,还是阿俏跟嬷嬷考虑得周全,这几日我都有空,麻烦您哪天把人带来我瞧瞧。” “不麻烦,不麻烦,”赵嬷嬷脸上露出欣慰地笑,“这是杜家第一个金孙子,不拘男女,能顺顺当当生下来就好。开头顺当了,以后接二连三生得都顺当,过不几年,这府里就热闹起来了。” 接二连三地生,听着这话,易楚忍不住红了脸,想起杜仲给她的信。 信写的温柔而缠绵,他说,“……这里吃的好,穿的暖,唯一不好的就是睡不着,没有你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书柜后面有处地道,下午去清理了下,不由想起白米斜街宅子的地道,我与你一同在黑暗里……几乎忍不住,险些没法见人……阿楚,我的小乖乖,我很想念你……三年回京述职,争取多陪你些日子,再生一个孩子……家里太冷清,至少四五个才行……” 看了信,她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眼前尽是他健壮的身影,含着笑意的眸子,烁烁地盯着她。朦朦胧胧里,又似是他带着薄茧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抚过,教她心神激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