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光愈发哭得不能自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蹭啊蹭,眼泪全都蹭到了那明黄色的衣衫上,好半晌才收敛了抽噎声,没等萧景泽再开口安慰,她忽然踮起脚,抬起头,凶狠地咬住了帝王的唇。 大抵是因为情急的缘故,一不小心还磕到了下巴。 顾不得疼。 谢瑶光闭着眼吻他,不比来势汹汹的那一下触碰,真正双唇相抵的时候,温温柔柔,缓缓慢慢。 二人之间的亲密,向来都是萧景泽做主导,谢瑶光可怜的一丁点儿的亲吻的经验,都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触碰薄如蝉翼,蜻蜓点水。 帝王从最初的错愕到哑然失笑,他搂住谢瑶光的腰,让她站直了身体,而自己微微俯下身,占据了主动权。 谢瑶光上下两辈子,受的都是高门贵女的教育,要自爱,要矜持,要端庄,即便她的性子中有着跳脱和出格的一面,但内心却依然遵循着那样的底线,如此主动的亲吻一个人,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感觉到腰上有了支撑的力量,谢瑶光一下子软了身子,主动变为了被动,任由萧景泽施为。 椒房殿中的脸红心跳和缱绻温柔暖了一室,两人全然不闻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此刻的西郊皇陵中,哗啦啦的雨点儿像是小石块一样从惨白惨白地天幕上落了下来,打在跪在陵墓前的萧承和身上。 卫陵的兵士劝道:“宁王殿下,这雨下得这般大,您先避一避吧,先皇和仁德太子地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的。” 萧承和不为所动,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那位身着盔甲的士兵道:“我不碍事,你们且在一旁休息吧,省得淋病了。” 兵士一方面感念于宁王殿下的关怀,一方面又担心不已,“王爷,要不然您还是歇一歇吧,这雨来得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呢?您总不能一直跪在这里淋雨吧,身子哪里能扛得住呢?” 萧景泽摇头,“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估摸着不会下太久,再说我也习练过武艺,身子比一般人健壮,不会有事的,你们就莫担心了。快走吧,别跟着我在这里一起淋了。” 士兵们实在拿宁王没办法,一人道:“王爷既然执意如此,咱们也劝不动,不如去住处拿件蓑衣过来,也好为王爷遮挡一下。” 雨越下越大,道路也愈发泥泞,萧承和跪着的地方,膝盖逐渐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小水坑。 那些甲兵拿来了蓑衣,披盖到萧承和身上,但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雨水顺着干草的缝隙流了进去,湿透了的衣衫又被捂着,萧承和浑身难受不已,却依然咬着牙坚持。 如果他这个时候退缩了,那么这一场雨就白淋了,他必须回到长安,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他不能放弃。 咬着牙坚持守陵跪拜的宁王殿下终于晕倒了,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将他连拖带拉的送到了草棚下面。 萧承和的衣衫湿透了,又沾满了泥土,他身上往下淌着的雨水都是黄褐色的泥水,满脸的狼狈。 那兵士叹息,“也就只有像王爷这样出身疾苦的,不怕苦累,愿意来守着皇陵。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可你看,宁王殿下这些天跟我们同吃同住的,一句抱怨也没有,这么大的雨还要践守诺言,不肯离去。” “别说那么多了,趁这会儿雨势小了些,赶紧把人抬到行宫去,熬完姜汤给灌下去驱驱寒。”另外一人一边说,一边将萧承和背起来,叮嘱旁边的同僚,“你撑着伞,咱们跑快点,也能少淋一会儿雨。” 被风吹斜的雨幕中,一个高大的士兵背着萧承和,另一人在后边撑着把伞,可惜根本不能阻挡风雨,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飞快地离开了陵园。 陵园外的行宫十分破败,大抵是因为常年无人来这里的缘故,竟然比一旁守陵卫兵的居所显得还要简陋。 萧承和被抬进去,贴身的仆役为他换了衣裳,可人却迟迟不见苏醒。 半夜里,突然就发起高热来。 嘴唇干瘪脱皮,满头都是汗,叫也叫不醒,下人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只能敲响卫陵统领房间的门。 这卫陵统领别看在皇陵这样荒芜偏僻的地方当差,但也是秩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