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无一不精。 偏偏孟珠娇气,缺乏毅力,在这些需要日积月累、勤学苦练的事情上,自是远不如孟珍。 但她也有一样是孟珍比不了的,那就是马术。 孟珠入选青莲学院马球队后,与蒋沁搭档得格外默契,平日训练时便总引来书友围观,声名也渐渐传开去。 这次说是比赛,实际是马球队在学年完结前的表演,观赛者不光有书院师生,还邀请了许多外人,皇室中人有之,勋贵官宦亦有之,正是大出风头的好时机。 如果孟珍因此不悦,暗地里动手脚害她受伤出丑,理论上是说得通的。 可惜,没有一点证据,正如蒋沁所说,凭空猜测,不会有人相信。 反正,孟珍杀了她,也可以算作助她脱离困境,间接帮她回到过去的功臣。 孟珠决定这次放孟珍一马,就当感谢好了。以后她也不打算主动跟孟珍过不去,但亦绝不会像前世一样,傻乎乎地做什么好姐妹。 日子还长得很,按照曾经发生过的事,没了她这个掏心掏肺的妹妹,孟珍很快就要吃个大苦头,管保不能再像前世那般风光。 至于真正的好姐妹,她可要好好对待。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 孟珠冲蒋沁微微笑,伸手到她手臂前,想碰又不敢,关心问:“你都好了吗?手还疼不疼?” 蒋沁性格直率,有些男孩子气的倔强坚强,对一点小伤并不放在心上:“早好了,一点事儿都没有,不信你看。” 她说着,抡圆了胳膊转动,却不知道碰到哪里,“嘶”一声捂住肩膀不敢再动。 孟珠比她着急:“你小心啊!这才三天!你别乱动!不是又脱臼了吧?” 孟珠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书院自然回不去,幸好已是十一月上旬,书院进腊月便开始放假,她耽误不了多少功课。 书院里与孟珠最要好的蒋沁和乔歆每到休沐日都来看她,到腊月里,还有更多书友不时前来,孟珠倒是不愁寂寞冷清。 伤筋动骨一百天,正月里各家各府的宴请,还有上元节花灯盛会,她也全都因而错过,未能参与。 二月十六,书院开学,孟珠已能行走如常,便按时返回报到。 不过,万氏三令五申,今年再不许她选马术课。 大夫也叮咛她的腿伤还需将养,仍有一段时间不宜剧烈运动。 孟珠唯有乖乖听话,对住课表千挑万拣,最后改选棋艺一门。 交完选课文书,天色仍尚早,明天才正式上课,今日无事,书院里学生们三五成群,或读书,或游戏,十分热闹。 蒋沁和乔歆体谅孟珠身体不似往常康健,一左一右挟.持她回斋舍休息。 为了解闷儿,乔歆还偷摘了藏书楼前的月季花,又准备了石臼和白矾,三人边聊天边染指甲。 她选中的是藕荷色,兴致勃勃地打算说服孟珠和蒋沁染一样的颜色。 “我才不要。”蒋沁一看便嫌弃,“紫的怎么看都像砸出来的瘀伤。” 孟珠则对另一种颜色有意见,那是类似西域葡萄酒的深红色,“好像得有一些年纪和风韵,举手投足雍容华贵才撑得起,我们年纪太小,不合适。” 她上辈子到死也没达标,更何况是现在。 篮子里剩下最平淡无奇的米分色花瓣,蒋沁觉得满意:“染得淡些,旁人也不觉得,只会以为指甲色泽好而已。” 孟珠也喜欢:“和制服颜色也算相配。” 乔歆有点不情愿,但两个伙伴意见相同,她希望与她们保持一致,也就不再多说,拿过石臼,把花瓣和白矾和在一起捣碎出汁。 指甲上覆盖满花汁,再用荷叶剪成条状包起来,至少两刻钟什么也不能碰,三人只能齐头一排躺在榻上说话。 “我们都打扮漂亮些。”乔歆羞涩宣布,“明天的律例课,是我表哥来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