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笑,“进屋来谈。” 她邀请她进屋,关南心里抗拒,只觉得那间屋子里充满了令她觉得羞耻的回忆。 程教授解下围裙,用英文对她说:“我和她到楼下去说,你先吃早餐,粥差不多了。” 女人点头之后迅速关上了门。 关南盯着他,刚要开口,就被男人拉下了楼。 楼底下的拐角处是垃圾桶的位置,这里少有人来,关南被他拉到那里之后,她便重重的甩开了他的手。 她望着他,眼底淬着浓浓的恨意,几乎咬牙切齿般地挤出那几个字,“你给我解释清楚了!” 程教授平静的看着她,语调平平,没有任何表情,“我妻子和女儿,昨晚飞过来给我过生日。” 关南意识到,这一刻他早就预料到了,也完全做好了准备。关南感觉自己有泪涌出来,她没让他看清,就抬起手臂狠狠地抡了过去。 他偏了偏头,用颌骨接下了这巴掌。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手掌火辣辣的疼,连手臂都被震得在发抖,男人却一动不动,只看得见耳朵下面红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关南却还是麻木的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很早以前。” “你让我做了这么久的小三。” 男人没有吭声。 “你怎么不去死?” 这是她能说出口的最恶毒的话了,关南被羞耻和恨意淹没了,但这一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够糟糕的了,她不想再挣扎。 她想自己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了解了这个男人,他一点都不爱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她。从头到尾都是欺骗,玩弄。她太自以为是,明明连只和他见过一面的关山和林静都能看得出来,她却还在欺骗自己。 真是个情商为零的大笨蛋。 关南开车在路上,视线渐渐模糊,在红绿灯前停下的时候,她抹了抹眼睛,手掌登时湿润一片。 她什么都不想再问,程教授却没有让她痛痛快快的走。 “关南,我是真的喜欢你,也真的又想过要和她离婚和你在一起,但我们不适合,你不了解我,你也从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从来不放在心上,我对橙子过敏,你却永远只给我点橙汁。” 真可笑,到了这一刻,连橙汁都是她的罪名。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去了最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上楼的时候电梯里的小哥诚惶诚恐,把她当作想不开的女人。 她不至于,只是需要一点空间痛快的宣泄情绪。 关南在宾馆待了一天一夜,好在她提前和爸妈说了自己要回学校改论文,所以并没有被打扰,只是在第二天十点的时候,平平给她打了电话。 她没有接,平平锲而不舍的打了第二个。她洗了把脸,勉强去接了电话。 “老师,你昨天没有来。” “老师生病了。”关南小声解释,她的嗓子哑得不行,说话都费力。 “那老师什么时候能好?” “过几天。” 平平很失望,然后又说:“老师,我去看你好吗?” 关南笑了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慰藉,“不用了,我好了就会立刻回去,谢谢平平。” 她这两天都在反省自己,没有朋友,爱人也是假的,和家人关系也处理得乱七八糟,极端的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垃圾,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想念她,关心她。 平平在那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