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在市区,从别墅开车过去也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而沈畅还算有良心,这一次都加速飙车行驶,并没有拖延一分一秒。 祁言低下头,用手指勾掉俞晓鱼含在唇间的黑发,又用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细细的蹭了蹭。 祁言的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炸毛的小猫儿那般,徐徐诱之,且饱含深情。 俞晓鱼迷糊之间睁开眼,她觉得浑身发烫,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减弱一些,却被另一种异样的温暖包裹住。 她意识混乱,目光所及是祁言的领口。他从未有这样狼狈的时候,领结微开,露出男性的喉结,那处的肌理白皙,半点汗毛都不见。 俞晓鱼溢出一丝呻吟,想要开口,又说不出什么话,喉咙里刺刺的,像是堵了一堆棉絮。 她只觉得一种熟稔感涌上心头,勉力抬头去看,又分不清抱住自己的是谁。 只是觉得……好熟悉。 是回忆中的气息与味道。 是……那个男人。 好想再次听听他的声音,这种欲望愈发强烈了,将她整个人淹没。 俞晓鱼闭上眼,某个画面与现在碰撞,重叠在一起。 好像那次,她也是吃了草莓班戟而引发的过敏。 记忆里面的男人心急如焚,抱着她全无形象地往急诊冲去。 平日里整洁干净的男人,这次就连汗液都没来得及擦,一滴一滴豆大的汗水落在她的脸上,微冷的触觉却搅乱她的心池,让她满心荡漾。 俞晓鱼微微一笑,沉溺在脑中的那个画面里,仿佛这样睡下去也不错,还能……看到那个一直想见的人。 “大小姐?大小姐,您醒醒。” 祁言焦急地拍拍俞晓鱼的脸,他看到小姑娘双目紧闭,嘴角挂着靥足的笑容,就感觉到一阵心慌,剧烈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让祁言忍不住想起当初刚捡到俞晓鱼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是挂着这样的笑容,小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领带,一刻也不曾放松。 “晓鱼……”他俯身,低低唤着。 俞晓鱼的眼睫微颤,终于睁开眼睛。 她险些就要睡着了,在梦里那个男人的怀中一直睡下去。 她眨了眨眼,眼睛前有一层模糊的雾气。俞晓鱼的鼻尖嗅到那股浅浅的清香,不知为何,突然凭生出一股勇气。 俞晓鱼揪住祁言的领带,抬头,将唇抵了上去。 她紧闭着眼,以唇封唇。 俞晓鱼的脑子尚还不清醒,只是潜意识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就是梦里的男人,就是他! 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她做了一个连自己也没想到的动作,她竟然大着胆子吻了男人。 曾经趁醉都无法鼓足勇气吻的人,今天居然趁着思念之意吻了他。 祁言身躯一颤,抑制不住那种呼之欲出的情欲。他闭眼,顺着俞晓鱼的动作,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的身形被挡在座位后面,即使沈畅通过后视镜也无法看见动作。 因着这样隐蔽而又刺激的环境,祁言忍不住探出舌尖,挤入俞晓鱼的唇齿,撬开牙关,将她口中的气泽尽数吞没,舌唇纠缠。 俞晓鱼觉得热,却不知哪里热,舌头被男人绞住,怎样都不肯松开。俞晓鱼觉得浑身瘙痒难耐,情急之下,她将指甲嵌在男人的手臂上,狠狠刮出一条血痕,却不是因为被吻厌恶,而是由于过敏,生理上的痛楚导致她下意识这样防御。 这样深入浅出又攻城掠地的吻也不过是只维持了几秒,祁言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松开唇,放过了气喘吁吁的小姑娘。 他抿唇,蹙起眉头。 真是罪孽,居然趁人之危,又趁虚而入。 俞晓鱼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似乎看清了那个男人,又似乎没有印象。很快的,她还是被困意席卷,一下子睡了过去。 等到俞晓鱼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沈畅。 她下意识摸了摸唇,那是个梦还是她亲了……沈畅? 俞晓鱼不敢细想,只低声说:“我想喝水。” 她的一只手挂着吊瓶,另外一手也无法够到桌上的水杯。 沈畅见状,将水杯递给她。 俞晓鱼压低了声音问:“祁言呢?” 沈畅说:“没来。”他有意将祁言出去买吃的的事情过滤掉,只说了后半截的事实——他的确还没回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