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而跪,每人身后站着一个赤着雪亮刀刃的刽子手,仿佛只等着一声号令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鲜活的脑袋砍下来,想到这里,苏锦的脑门就嗡的下犹如炸开了一般,她的手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这一刻她只觉得她浑身的血液在身体里乱窜,血顶脑门的那瞬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扑上前去,然后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咬死这些面目狰狞的刽子手们…… 秦大虎见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后面的刽子手,身体绷紧犹如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小野豹子般蓄势待发,常年打猎的秦大虎焉能看不出她这是要做什么,当即惊的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好在正在这时赶过来的老赵头一行忙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小娘子就强硬的往外拖。 秦大虎紧绷的神经一松,却是浑身都出了把冷汗,他粗声粗气道:“拉走她!快点拉走!” 苏锦的手死抠着地面不走,老赵头只得让她老伴给村里几个强壮婆娘强硬的将苏锦给抬了下去,被抬走的时候,苏锦咬着牙一个字没说,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紧秦大虎身后的那个刽子手。 老赵头最后看了眼那些熟悉的乡里乡亲们,红着眼圈要离开的时候,秦大虎迅速在他耳边小声道:“山后头第三棵柳树下。” 老赵头迅速抬头看他,待对上秦大虎那双充满着浓浓祈求的目光后,再忍不住望着苏锦被抬走的方向,顿时了然,悲叹着重重点了点头。 老赵头佝偻着背离开了台子,王县令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后,整了整衣襟,咳了一声,然后惊堂木一拍,喝道:“午时三刻已到,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话音刚落,两排的衙役迅速从两边小跑到台子周围,拿着火棍用力将靠近台子的老百姓往后推,待与台子隔了两尺来宽的距离后方罢,然后转身朝台上,火棍触地,肃然而立。 “午时三刻到,问斩!”王县令的手伸到了签令筒里,然后从签令筒里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一支黑色火签,然后抬手欲扔。 刽子手们已经拿起了酒碗,猛灌了一大口后,抬起雪亮的砍刀沿着刀刃喷了下去,然后拔出了死囚犯脖子上的木牌,双手持刀柄,扬起了砍刀—— 秦大虎抬头最后饱含万般依恋不舍看了她一眼,然后虎目含泪闭上了眼睛。 苏锦瞪大了眼死死盯着秦大虎后面的那个刽子手,看着他慢慢在秦大虎的身后扬起了雪亮的锋刃,她的手止不住的颤,她的脑袋完全是空白了一片,此时此刻什么想法都没了,她只是这么看着,眼睛随着那锋刃而移动着,她不去想那个锋刃即将驶去的地点是哪里,她也不去想此时此刻她究竟身在何处,她只知道她的神经已经处在崩溃的临界点,她甚至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监斩官手里的火签已经扬起,监斩官一个斩字的口型已经形成,周围的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摒气在了一瞬,在这落地可闻针的时刻,就在监斩官手里的火签就要扔出去,就在他要脱口而出一个斩字时,却在此时,发场外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王县令一怔,暂且搁下了火签道:“先等等。” 等那些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让出了路来,那一对对的骑兵奔腾着冲进了法场,王县令定睛一瞧最前面带头的将领,可不就是总兵大人的部下参将大人吗? 王县令急急从台上下来,来到那带头的将领马前,忙施礼道:“下官见过参将大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