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室,里面都是往届学生捐的他们喜欢的书,很多都蛮有意思的。陈钧,对吧?” 陈钧抬头:“我上次还看到大英百科全书的其中一本。” 周洛收卷子:“走吧。” 那本书被人借走了。 周洛在书架前转了一圈,无意看见一本极小极薄的册子,周洛抽出来一看。 《拾诗》 翻开发黄的小诗集,扫一眼前言,说收录的是国外的冷门诗人与诗,再翻一页,竟看见—— “南雅 1993” 嗬,这巧合! 周洛心虚地回头看,张青李和陈钧在另一边看书,没注意他。 周洛随手翻开一页,登时卧了个大槽, “夜晚来临之前,我要干你。” 那首诗如是写着。 少年惊愕,紧张,好奇,兴奋,目光迅速往下扫,那是一首外文翻译诗:“你打开,他命令我,打开,更深入, 他隐秘地进攻,推进。 潮湿, 像吻的狂热 在身上 交叠, 我被抛至高峰。” 窗外的蝉吵疯了,周洛耳热心跳,猛听身后有动静,惊忙阖上诗集,抽了本书遮挡。 “你脸怎么红了?”张青李奇怪,“耳朵根都红了呢。” “热。”周洛捏紧那本书,拎着t恤领口扇了扇,“这鬼天气。” 老天爷无辜遭骂。 “这鬼天气,”张青李也跟着说,“都九月底了,怎么还那么热?” “秋老虎呀。”陈钧说,“过了十月中旬就好了。” 周洛如立针毡,无心多聊,佯装找书走去另一头,一面想再看看这诗集到底什么鬼,一面又遗憾今天不方便借回去。 张青李和陈钧都在,周洛不想让他们知道。想下次单独再来,又怕中途被别人借走,便找了几本最无聊的书挪到角落打掩护,又把那小诗集塞进夹缝塞到看不见了为止。 午饭周洛没什么胃口,草草扒了几口就上楼了。周父以为他学习上遇到难题,没敢过问。 周洛躺在凉席上,望着头顶呼呼转动的吊扇,琢磨着那首淫逸放荡的小黄诗。 南雅啊南雅。 她怎么会看那种诗?她还有多少面是不让人知道的? 少年燥热难安,煎鱼似的在床上来回翻腾了十几遭也没睡着,推窗一看,外边日头正晒。周洛胡乱套上衣服,从窗户翻到露台上,两三步跨下楼梯出去了。 周洛顶着高温,在小卖部里足足吃了四根绿豆冰,琢磨着找什么理由去街尾的南雅店里。 没想出个结果来,却得到一个致命消息,几天前周洛上课时,南雅在林桂香店里买了个新单放机,说是原来那个才修好就又坏了,她干脆扔了。 林桂香说起时,周洛忍着掐死自己的冲动,一言不发。 小卖部里一群妇女在吃西瓜,闲聊着八卦,说谁谁的新发型好看,谁谁的新衣服好看,也不知怎么争执了起来。 陈玲嫌弃米店老板娘阿春打扮不好看,阿春一触即发:“我跟你不一样,我心思都放在好好过日子上,这一天天的,又不是上台子唱戏,给谁看呢。” 陈玲当即呛回去:“呵,弄成个黄脸婆,上戏台子也没人看,要不你男人怎么成天就盯着南雅看呢,想着法儿地绕路往她店门口走。” 不得安生! 周洛起身就往外走。 大中午热得要命,周洛一身的火气,又不想回家,于是找了陈钧,约他去后山的溪里游泳。 起初只有他俩,结果走在巷子里遇上同学,传来传去,大家相约而至,到后来,竟有十人之多。 十六七岁的少年们,叫嚣着,打闹着,臭骂着,脱了衣服只留短裤,下饺子一样扑进溪水里。 张青李姜冰冰等好几个女生也来了,女生的加入让山里的空气都充斥着暧昧的气息,男生光着上身,女生的短衣短裤薄薄一层紧贴在身上,清澈的溪水里全是青春的肉体。 懵懂,试探,危险。 只有周洛格外清醒。 好像见识过南雅之后,他就长大了,成熟了,从这群青春懵懂的小屁孩中抽离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