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女人肩头的衣衫滑落了一半,他沉默地吮吻她纤细的脖颈和精巧的蝴蝶骨,而她扬起了头,露出了自己脆弱而诱人的脖颈。 长发披散下来,他的吻落在她的喉咙,牙齿轻轻地磕碰着,好像要将那薄薄一层皮肤之下的喉管咬断。她发出轻微的呻-吟,却没有挣扎,眼中反而还泛起了危险的笑意。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与她对视,顷刻就被她的笑撩拨得全身火热,探身又去吻她的唇,她没有闭眼,眸光幽亮中引人沉溺…… 他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想到了这首诗。 她的唇,她的肌肤,她的躯体。 那么香软,就像这世上最美味的鱼饵。 而他,就是那条义无反顾的愚蠢的鱼。 他突然托着她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笑出了声,双臂如藤蔓般袅袅娜娜缠上他脖颈,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好急。” 妖精!他在心中破口大骂,偏还斜眉一挑,“你不急?” 她笑得全身攀附在他身上,手指轻轻挠他的脊背,“等了太久了,谁都会急的。” 他一时摸不清楚她这话有多少层意思,隐约间竟然还有些悲哀的意味在,却又因着这悲哀反而更显得诱惑了。少年人的心性已不能自持,与她十指紧扣在墙上,令人血脉贲张的姿势,他在她耳边低喘着道:“痛就告诉我。” 她竟然又笑。 痛就告诉你? 偏不告诉你。 *** 两人从墙边折腾到地上,又从地上折腾到床上。到底是年轻,段云琅完事以后还能抱着她去沐浴,末了两人眷眷然相拥在床上,心头还在翻涌着情-欲的喘息,身体已然疲乏得不堪收拾。 段云琅抬着手臂,一下下给她梳理着半湿的发,漫不经心地道:“圣人这回,恐怕彻底栽了。” 寻常夫妻完事以后会说些什么殷染不知道,总之她和五郎每回兜兜转转都要聊回朝政上来,她习惯了。 这总比过去他什么都不说的好。 于是她懒散地应了一声:“高仲甫肯定也明白。” “他如今锁死了圣人,莫说承香殿了,我连内宫都进不去。”段云琅笑笑,“一切看起来都着落在二兄身上了。” “你烧了清思殿勇闯少阳院,朝野上下,怕是认你的多些吧?” 段云琅也不谦虚,“声望还是顶一些用处的,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手里的兵马。” “我倒觉得高仲甫对二殿下也不实诚。”殷染仰面对着床顶想了想,“二殿下如今是摄理国事,可左右羽林都受你统辖,二殿下没有军权了。” “摄理国事还不够?”段云琅笑道,“每到帝王临终,权勾当军国事的那个,不是太子也能登基。” 这话大逆不道,响在暗昧的夜里,却是气概非凡。殷染静了片刻,才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嗯?” “……七殿下。” 段云琅沉默了很久,才伸手拍了拍她,道:“这些事,都无须你操心。” “……嗯。” 段云琅睁着眼望着床顶,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些不相干的话,直到身边人终于踏实入睡,四方寂静得只剩下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 他突然收紧了手臂,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生命里,从此再也不分离。可他望着她的睡颜却又发了呆,最终,也只是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 “——小七!” 段臻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脱口喊了一声。 四面灯火煌煌——自圣人从少阳院出来,他就再也无法忍受在黑暗中入眠。他茫然地睁大了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