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只说了一个字,就截住了。她将脑袋埋进枕头底下,十指都攥紧了身下的褥子,身子想动又不敢动,只微微喘息着,仿佛很苦恼似的。 他蹭上来,身子覆在她后背,气息喷吐她耳际:“想要么?” 她的耳根往上,随他的气息流转而弥漫开一片绯红,偏咬了牙不说话。他又低低地笑起来,胸腔轻微震动,摩擦在她的后背,痒得……令人浑身发腻。 “我可算知道如何治你了。”他笑道,手又不老实地去抚摩她的伤疤,她叫起来,一个翻身坐直了,双眼摆足了气势瞪着他。 他朝她伸出双臂,声音温柔得可怕:“乖,自己过来。” 她瞪他半晌,终于泄了气,软软地靠入他怀里,他扶住她,一边咬着她的耳朵。她总算说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句完整的话:“你混蛋……” “是是,我混蛋。”他在床上从来都是顺着她说话,“我瞧见你就想要,真是天字第一号大混蛋。” ☆、第119章 第119章——不须留(二) 床褥凌乱,殷染伏在少年的胸膛上,轻微地喘着气。︾乐︾文︾小︾说|月光透过窗纱,照映出她长发之下线条起伏的肩背轮廓,一身白皙滑腻的肌肤,只是在肩胛附近有三道显眼的疮疤。 段云琅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环着她的肩膀,手掌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背,只是小心地避开那伤疤。经了一番折腾,她已不似方才那样反应剧烈,只是眼神幽沉,仿佛神游物外了一般。 他有些不满意,“在想什么呢?” 她望他一眼,笑了,“你慌什么?” “我慌?”他讶然,“我哪里慌了?” “每次完事了都要问我。”她漫不经心地道,“你生怕我用过你就扔了。” 他沉默。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捏捏他的脸,心头腹诽这少年油光水滑再过几年可得把我都比下去了,“我只是在想,方才把笛子丢哪儿去了。” 段云琅一惊:“啊呀!” 于是两人一同翻下床来,将枕头挪开褥子掀开四处翻找,却都不见那一支白玉笛。殷染靠着床栏,眼神往床底下一掠。 段云琅僵硬了:“不行!” 殷染道:“那就算了,不见就不见吧。” 段云琅乖乖地钻到了床底下,翻腾一番,握着那支笛子讨好地凑到她面前,“你看,没有丢。” 她接过笛子,款款一笑,“沐浴去。” “一块儿去。” 她笑。 他低下了头。 她披了一件衣裳去里头给他烧水,却一直没有出来。他走到堂上,黑暗里与那梁下鹦鹉百无聊赖地大眼瞪小眼:“你看什么看?” 鹦鹉颇不屑地慢慢转过了头去。 “你转头做什么?”他咬牙切齿,“过来,给小王念经!” 鹦鹉懒得理他,自拿鸟喙梳了梳毛。 他伸手就要去拎它翅膀,鹦鹉终于慌了,“嘎嘎”大叫着扑腾起来,鸟架在半空里大幅晃荡,“哐”地一下,却是鸟架的尖端砸中了他的额头。 —— “阿染阿染!”段云琅哭丧着脸捂着额头跑进浴房,“你那鸟儿欺负我!” 满室水雾氤氲,殷染坐在浴桶里,侧头望过来。 段云琅只见她长发如丝缎般披覆全身,水波荡漾之间,只露出两片纤瘦的香肩。锁骨上方两处诱人的凹陷,再往上,纤长雪白的颈项上水珠淋漓,长发掩映着一双微亮的瞳眸…… “你怎么还不来?”她淡淡道。 什么臭鸟儿都见鬼去吧!段云琅把自己丢进浴桶前的最后一刻,如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