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秦栀烦躁的心才算安定下来些。 外面雨声依旧,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晌午护卫照旧来送饭,秦栀吃了一些。饭菜倒是不错,并没有因为现在对她存疑而糊弄她。 天色逐渐暗下来,雨也越来越大了,听着那雨声,这房子好像都要被敲碎了似得。 终于,房门再次被打开,秦栀抬眼看过去,一身月白的姚清和在门口收起伞,随后举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没人,只有他自己,看来,元极今天是不打算过来提人了。 深吸口气,她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姚相。” “秦姑娘着急了?今日本相见到了元世子,将秦姑娘的话转告。元世子说,要本相再关押秦姑娘几日,他何时有空闲了,再过来。”姚清和走过来,一边轻声道。 垂下眼睛,她咬了咬唇,成,算他狠。 好马不吃回头草 098、不爱听的话 大雨倾盆一般,敲打着房子,尤其无人说话,那雨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姚清和一步步的走至书案前,看了一眼书案上那些分散摆开的书,他温雅无双的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他没有刻意的做任何表情,只是笑着,就恍若春风化雨一般。 “这些书都看过了?”说着,他单手拖过来一把椅子,在对面坐下。 他和元极很不同,元极是自带着天生的优越,高洁又冷漠,像是一幅画,只能远观。 而他,则是温文尔雅到极致,举手投足都让人不禁觉得赏心悦目。看着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更是让人不得不生出仰望之情,怕是自己读一辈子的书,也不会有他这个气质。 他和元极并称大魏双俊,还真是让人服气,他们的确称得起。 “姚相煞费苦心给我准备的书,我又怎么能不看呢?”说着,秦栀也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他一眼,她将面前的书一本一本的摞在一起,纤长的手指在四周拍了拍,将他们摆正。 姚清和看着她,那双眸子当真如琥珀一般明亮好看。 不怯懦的和他对视,秦栀拿起摆在最上面的第一本书,“这是这些书送来时的摆放位置,第一本是《大魏功治》,讲的是开国功勋,大魏这片土地,浸染了他们的鲜血,才成就了今日的国富民强。第二本是《丰功》,史上但凡有过功绩的,皆有无限荣耀,子孙受益,百世不衰。第三本是《窃辈》,这本书就有意思了,虽是民间野史,但上头无不是大魏历史上莫名其妙暴毙身亡的权贵。据这野史中说,他们皆犯了窃国之罪,死的很惨。这第四本较为血腥,是为《白刑》。抽肠,剥皮,针刑,炮烙。诸多不能对外提及的残忍刑罚,皆在其中。姚相的提醒,我都明白了,若犯窃国之罪,会死的很惨,谁也救不了。”这些书,都是有寓意的,在她最初翻看时,瞧见那些书名,她就知道姚清和是什么意思了。 他果然心思深沉,而且对她仍旧充满了怀疑,就算元极很肯定的说她没问题,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相信。 看着她,姚清和面不改色,仍旧笑意犹在,“你看书的速度倒是很快,这一天下来,所有的书都看完了。” “姚相说错了,这些书,我以前都看过。我还看过民间人士写的一本书,叫做《花手》,讲的是朝廷中对待犯人的秘密处罚方式,有一种叫做连衣。听起来很美好,但其实很残忍。一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族内无人幸免。这时,要手艺纯熟的施刑人操刀,活生生的将所有人的皮剥下来,不准有一处断裂。之后,将这些人皮缝制连接在一起,就会组成一条特别大的被子。而这个时候,所有受刑的人还没有咽气。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做成被子,然后被挂起来展览。”秦栀说着,如此残忍,她面不改色,好像真的在谈什么有趣的事情。 姚清和看着她,“这好像是华帝年间民间一个叫风华十八的书生写得,此人家道中落,记恨朝廷,《花手》一书中,影射开国太祖,最后没得善终。” “不是没得善终,是死的很惨。被人发现尸体时,两只手没了踪影,没人找到。”秦栀微微歪头看着他,这种事儿书中都有记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