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那奸细低垂着头,情绪已经有了变化。 “昨日被我们抓到的你的同伙,他也已经成婚生子了,孩子很像他。也因此,他觉得死而无憾。不知,你的孩子长得像谁?是像你妻子多一些,还是像你多一些?”秦栀接着问,丝毫没受到影响。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的狗皇帝,杀了你们大魏的每一个人。”他忽然大吼,整个身体向前扑,但因为身上捆绑了绳子,他一扑之下险些撞到了秦栀。她向后躲了一下,他整个人扑在了地上,还在发出嘶吼扭动。 站起身,秦栀又后退了两步,看着精神崩溃的奸细,她缓缓转身走向元极,“我差不多能知道他们传递的是什么了,走吧,我再去看看那另外两个。” 元极与她走出大帐,里面的奸细还在嚎叫,听起来极为痛苦。 也很深,天空漆黑,连一颗星子都没有。 护卫守在大帐外,元极陪着秦栀再次进入了大帐,静悄悄的,秦栀那柔软而温和的说话声也显得极为清晰。 护卫站在外面都听得到,这种审讯形式,和天机甲完全不一样,没有人会有这种耐心,说着看似没有任何营养的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显出了鱼肚白,秦栀和元极才从最后一个军帐里出来。 秦栀垂眸盯着地面,一边分析着,脑海中,逐渐的形成了一条线。 “最开始抓到的那几个奸细,和前日在白头峰后山找到的,昨日死去的,以及今日的这三个,看起来似乎都来自西棠大月宫,但其实,却有点不对劲儿。他们的身份兴许并非我之前所判断的,毒药之说,也是我随口胡诌。可从刚刚第三个人的表现来看,他反倒不像是西棠的奸细。我说毒药时,他神情轻蔑,眼里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所以,我认为他来自吴国。吴国南部盛产各种稀奇的毒药,在他们看来犹如家常便饭一般。皇上来到边关,无论对于西棠亦或是吴国,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认为他们联手了。”看向元极,这是秦栀的判断。了解内情的人和不了解内情的人,反应完全是不同的。身上没有毒药的人,兴许是不了解内情,但拿了毒药的人,必然是知晓计划,从而宁愿死,也害怕会被撬出只言片语来。 垂眸看着她,元极那漆黑的眼眸似乎有点点星光,在这晨起的时刻,显得尤为清明。 “所以,你认为该如何着手应对?”他问道,清冷的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感兴趣。 想了想,秦栀继续道:“在这萧山大营之中,无论吴国和西棠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唯一的机会就是皇上离开时了。西棠,除了攻击力之外,并没有让我觉得难缠之物,反倒是吴国,他们有神奇的毒物,可能是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太危险了。如果皇上要回帝都的话,我觉得,做两手准备为好。”如果元卫在路上出事,这整个边关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薄唇微扬,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很好。” “什么很好?你是在让我提建议,还是在考试呢?”这个人,明明在说正事儿,忽然间来一句很好是什么意思? “天亮了,你回去休息吧。皇上暂定五天后离开,这几日,得把那‘第二手准备’准备好。”元极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秦栀若有似无的摇摇头,元极心海底针啊! 元卫在边关,每日都要出营,骑马查看各处,他心情很是不错。 而这几天,元极则很少出现,秦栀也没有去找他,想必他是在做准备呢。 元烁已经确定了要去帝都,这几日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跃跃欲试。帝都还是他十岁的时候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是否繁华依旧。 第五天,是元卫要出发的日子,总管公公穿上了代表自己身份的衣袍,脸白白的,光鲜亮丽。当然了,他如果能尽力改了走路夹着腿的毛病,兴许看起来也能和正常人无异了。 禁军上马,盔甲着身,威武不凡。骏马各个毛色鲜亮,矫健异常,单单是看着就知都是好马。 萧山大营中的所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