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也有茶,但是都得你们自己倒。” 陈建邦闻言, 拉着毛金兰的手进了堂屋。 堂屋里面摆着的是一水儿的木质家具,看样式, 看质地都不是普通的木头,在南边的那面墙面前放着一排架子,架子上面摆着的都是瓶瓶罐罐, 但看样子,里面都是酒,唯有左手边的那个架子上摆着一小架子书。 毛金兰现在看到书就感觉到亲切,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凑进去看着,问陈建邦:“建邦,你过来看,这里还多书呢,哎~怎么封面还是红色的呢?” 陈建邦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说他这两天总感觉忘了啥东西呢,合着把这个年代特有的东西给忘记了。 动乱马上就要来了,手里有本领袖语录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份免死金牌啊。 心里有这个心思,他手上动作也没停,翻开书,找了几句字少的,简单的教毛金兰念。 毛金兰这几天都有在看字典,日常的字她也认识了不少了,领袖的语录她能看懂了好几句,那些脍炙人口的经典语句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是会背的。 但陈建邦要教她,毛金兰还是很乐意学的,她觉得陈建邦教她念书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最好听,比以往说话的声音还好听。 屋外的老头躺在躺椅上听着堂屋里的念书声,把收音机的声音都按得小了一点。 他觉得屋里的两个小朋友非常有意思。看两人的样子,并不像非富即贵的人,但他又偏偏知道他家在开私房菜馆,到了这里,也不像别的人那样点这点那的,甚至连吃什么都没有张嘴问过,他不亲手做饭两人也没有任何异议。 蔡老头觉得这件事儿十分的有意思,他决定一会儿他们吃饭的时候进屋去听书,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摸摸底细。 毛金兰和陈建邦没学几句,去做饭的年轻人便端着一个砂锅进了屋,把砂锅放在屋子中央的黑色木桌子上,一打开盖子,一股食物的方向扑鼻而来,毛金兰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她果断地合上书,到桌子上坐好。 陈建邦哑然失笑,把书放回原位,坐到毛金兰身边。 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菜的分量与数量都做的少,两个菜两碗米饭便是全部。 厨师解了围腰挂在墙上,一边洗手一遍对他们道:“今天你们运气真好,我早上去供销社买到了两斤肉和一只鸡,还从国营饭店里匀出来了一条鱼,你们就两个人,鱼我就不给你们做了,给你炖了半只鸡肉和炒了个肉,你们将就着吃。” 毛金兰摆摆手:“这可不是将就着吃了,像往常我也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鸡肉猪肉呢,平时都吃不上。”说完了她又看向陈建邦:“建邦,咱们点了这么多好吃的,得花不少肉票粮票吧?” 毛金兰瞧过锅里的东西了,炒的肉是肉丝,也不知道放了啥炒的,金灿灿的,盘子底下还流了一层油,肉的旁边拍着一小排豆腐皮,豆腐皮旁边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葱和切得均匀细长的黄瓜丝。 油放了那么多,不用吃毛金兰都知道那菜味道肯定错不了。 在看砂锅里炖的鸡肉,鸡肉炖得金黄金黄的,绿色的青椒红椒洒在上面,在黑色的砂锅中,好看极了,一股鸡肉的鲜味儿和青红椒特有的味道传入鼻腔,毛金兰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花钱花粮票是肯定的,这一顿饭最起码得花掉陈建邦现在一个月的津贴和一个月的所有票据补助,但钱财乃至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下个月他还有同样的收入入账。明天他就要走了,在走之前他要是一顿好的都不能让毛金兰吃上,那他还和毛金兰处什么对象? “你吃吧,敞开了吃,花不了多少。”陈建邦小声地对毛金兰道。 毛金兰瞪着他,把她当傻子哄呢?粮票先不说,就说那些肉,那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东西,还做的那么香,毛金兰长这么大就没闻过这么香的食物,要是花钱不多,毛金兰把头割下来给陈建邦当球踢。 陈建邦知道糊弄不了毛金兰了,他摸摸鼻子,凑近毛金兰耳边:“花了我一个月津贴呢,所以你得多吃点,敞开怀了吃,一点儿都不能剩下,不然咱们就得亏死了。” 陈建邦一个月的津贴是二十块钱,桌子上这些饭菜就得花二十块!毛金兰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同时她也觉得陈建邦不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