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轻轻挠了他的腰两下。周道宁不怕痒,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深深吸了口气:“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唐方也吸了口气,她也准备好了。 两人走到楼梯口,陈易生正准备上楼,打了个照面。 “唐方?” 唐方板着脸,咚咚咚下楼,不理会他。 陈易生跟在他们俩后面:“唐方,我真的很肯定我没感觉错——” 唐方猛然转过身:“陈易生!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人了,就因为你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可信的脸?” 陈易生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唐方没好气地点头:“谢谢侬好伐?我同学没事,她丈夫没事,谢谢您别操心了。今天都怪我自己瞎想,我不生你的气好了吗?” 求放过,行不? “可我真的感觉——”陈易生嘟囔着,跟出了大门。 周道宁笑着回过头:“再见。” 陈易生却继续跟着:“唐方,人有时候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其实往往先想着逃避——” 唐方深深吸了口气,实在不想在周道宁面前失态,加快了步伐。 “你不觉得你同学的反应有点奇怪吗?”陈易生却锲而不舍。 “我觉得你这个人最奇怪,你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有意思吗?”唐方冷笑。 陈易生摇头:“是没什么意思,但——” “你非要跟着,是想去我男朋友家做客?”唐方停下脚,上下打量着陈易生,怀疑起他的动机来。 周道宁风度十足:“理应欢迎设计大师莅临指导。不过今夜实在不方便,抱歉。” 陈易生连连摆手否认,灰头土脸地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朝唐方挥挥手:“唐方,那你星期天早点回来。” 唐方无奈地朝夜空翻了个白眼。周道宁笑着搂住她:“走了。” *** 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唐方醒了,有一刹那以为自己还在禹谷邨的小床上,忘记拉窗帘了。她睁着眼看着拉开半幅的落地窗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周道宁的房间周道宁的床。 周道宁却已经起床了,大床的另一边空着。唐方坐起来,看着身边微皱的床单,把头埋进膝盖里,脸颊微微热了起来。 外面始终静悄悄的。 唐方下了床,揉了揉眼角,张嘴喷了口气在手掌心里,闻了闻,昨夜虽然睡得晚,还好没什么气味,也还好他先起来了。她进了卫生间,见自己的卸妆水洗面奶化妆水乳液精华眼霜按摩霜在洗手池台面上一字排开,忍不住微微笑。周道宁给她又添了一个玻璃杯,插着她的牙刷。 唐方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侧过身挺了挺胸,翘了翘臀,即使在宽松的睡裙下,依然前凸后翘,该□□的□□,该浑圆的浑圆,纵然满嘴白沫十分滑稽,但身材看起来应该还是性吸引力十足的。可惜她对于男人这个物种了解实在太少,缺乏可参考的对象和数据,说不上来昨夜的周道宁算是什么风格,肯定不是林子君喜欢的鬼畜,也不是秦四月炫耀的活好,也许两人太久不在一起,热情和爱恋,无法消除肉体之间的生疏。想像总归很美好,难免就有所遗憾。 唐方把牙刷插到周道宁牙刷的旁边靠着,想了想又取出来,放回自己的刷牙杯中,舒出一口气。但有一点,周道宁说他没有过其他女人,应该是真的。而她,空有一脑子丰富的理论知识,临到现场脑中一片空白,也好不到哪里去。 青涩,有时候也是美好,总比那种乱下馆子什么都吃的人强千万倍。 客厅餐厅里都没人,唐方轻轻走到书房门口,见书房门留了一条缝,里面传出周道宁的声音,冷肃又有点不耐烦。 唐方正犹豫着自己会不会打扰到他,书房门却开了。周道宁一身正装,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可视电话:“不好意思,在和美国同事开会,你要不要进来?” “不用,没事,你忙。我在外面做早饭。”唐方压低了声音,体贴地替他带上门。 两个平底早餐盘里,蔬菜沙拉里的雪白迷你萝卜片微微卷着,玫红色的边秀丽又精致,甜橙粒、圣女果,色彩缤纷舒展在绿得深浅不一的多种生菜里。在洋葱圈里煎出来的荷包蛋,蛋白完全不散,形状完美。她的荷包蛋上撒了海盐和黑胡椒,周道宁的荷包蛋上滴了几滴生抽。三种冷肉,两种煎得外皮微脆的德式香肠,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味。果盘里堆叠着樱桃和蜜瓜,烤得焦黄的吐司上均匀地抹着黄油。 小碗里是她那天带来的桃胶炖银耳。 餐垫要换,餐盘要换,餐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