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随后便到了皇后寝居。 萋萋刚一进门,施了礼,便听皇后道:“你可知错了?” 萋萋一听,立时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 “妾身知错。” 皇后转过了身,盯着她,又瞥了一眼颜绍,“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本宫,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她这一句话却是对那颜绍所说。 颜绍也未接话,只恭候着她再说。 皇后瞥了一眼两人,坐了下去,“本宫就不信你只是开门进去了便又出来了。那木迦图曾四处打探过你!你必然曾与那木迦图发生争执。此事若非那孟使节忙中出乱,掉了一颗药丸在那屋中,你百口莫辩,这个祸就得你来背!你背,就是大夏背!你知道那将会怎样么?” “是,妾身知错了。” 皇后见她态度诚恳,当下这便消了一些气。她自然心中也是明白,说萋萋有错,其实她又有什么错。是那男人看上了她,她又有没办法!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于是,萋萋便把小公主生气哭着跑了,自己担忧她急着去寻,沿途碰到常凌初,常凌初将她带到一间屋前,声称小公主在里头,而她脚还没迈进去,猝不及防地便被常凌初给推进去,锁了门,后见木枷图朝她走来,又撞开门跑了的种种和皇后说了。当然她没提小公主为何哭,为何跑的事儿。 皇后听了大惊,更是大怒,她本以为是那木枷图看上她的美色,设计把她引了去,想和她生米成熟饭,却没成想是那她表侄女…… 萋萋说罢立时补充,“皇后娘娘,妾身句句属实,决无半句虚言,那常姑娘似乎是用布条绑住了门,事发突然,她也不似有十全准备,妾身在屋中还曾听到撕衣的声音,只要皇后娘娘去查看她的衣服便能验证妾身所言真假。” 皇后当下早已愤怒至极,立时便扬声道:“李嬷嬷,你带几个人去,去给本宫查彻查那常凌初!” “是。” 李嬷嬷立时领命,带着几个宫人去了。 屋中弥漫着檀香之气,火炉中发出“吱吱”声响,又静了下来。 萋萋心中打鼓,始终低着头。她知道皇后心中对她有气,不喜她,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今日这一件事儿。那日魏如意在她门前说了,说在皇后心中她不是什么侧妃,永远都是个小侍妾。 魏如意的话决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定然是皇后表现出来的就这样。 而皇后对她喜欢不起来,或许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曾在青楼待过。 但萋萋并不怪皇后,相反很是理解。 试想一个名门淑女,自幼书香熏染、礼仪浸润,闺中密友亦无白丁,她仿佛生来就应该隔绝尘俗,如一朵纯洁的百合般静静成长,直至婷婷而立,母仪天下。这样的女人,眼里连一丝灰尘也容纳不下,你又让她如何能瞧得起,接受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呢。 念及此,萋萋这时叩拜了一番。 皇后冷眼瞧她一眼,而后却是别开了视线,看也不看。 萋萋连着磕了三个头,而后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声音谦卑又娇柔可怜,“惹得皇后娘娘生气,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反省自己,现下就静跪思过,直到娘娘消气为止。” 她说着又是俯身一礼,而后提裙缓缓地站起,走出了门外,跪在了风雪中。 颜绍一见,心中一凛,但想说话,但又没说。 他此时为她求情,对萋萋没什么好处,只会加大母亲对萋萋的不喜。念及此他便控制住了,忍着没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