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教养。因此这薛小郡主的七岁生辰,亦是有些不同寻常,宋氏要大办,请帖亦是早就写好送到了各家府上。 当今圣上宫中高位妃嫔除了个吴贵妃,其余皆已逝去,剩下的,不过是新选入宫的年轻但出身不高的嫔妃,哪里担得起教养未来国母的差事?这差事不说也知又落入了吴贵妃手里。 等细细一盘算,众人便只觉这吴贵妃看着是不爱权势的,可这不声不响的,她亲侄女入宫做了太子妃,她另一个大侄女吕夫人又与薛家结了姻亲,这吴家可不是就同日后新皇的妻族薛家联系在了一起。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薛令蓁生在了十二月初九,这日子本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与神话里的诸路神仙诞辰也没有任何关联,可因了薛令蓁那日出生所引发的异象,民间纷纷猜测她乃是花木仙人一类,掌草木枯荣一事,这又与百姓农耕有关,百姓自然心存敬畏。因此虽无圣上官方认定,这民间近几年暗地里将十二月初九称作瑞仙日,一些乡野之地,也经常在此日举行一些小型的庆典,来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至于有用没用,薛令蓁久在京城,也一时无法得知。这一回生辰,还是在庄子上居住的几日,那些乡民告诉她的趣事。在他们看来,自家庄子上土地肥沃,粮食产量比别的土地高,自然便是因为是她的庇佑了。 宋氏月份渐渐大了起来,行动不便,而云氏在从庄子上回来满一个月后,终于明确地把出了喜脉,只是她曾经落过胎,此次怀了身孕,必要仔细养胎。幸好薛令蓁的这次生辰宴还有薛令芳可以帮忙,否则这全府上下当真就要忙得手忙脚乱了。 薛令蓁早写了帖子请谢琼前来,师徒一起生活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分离这么久,日后想见面也是不容易。不过令薛令蓁失望的是,谢先生只是在她生辰的前几天来瞧过了她,还给她带了份生辰贺礼,只是生辰当日的宴席却是有事不能前来。 十二月初九那日,虽然寒冷了起来,但仍是个晴天,比起当年薛令蓁出生时可是截然不同。这一日薛令蓁虽是个小寿星,可还是不得懒床,被雪松和雪槿二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拉了出来。 雪松拿来一件大红缎金丝绣祥云纹棉裙给她穿上,上身套了件葱黄绫缎小袄,上下裹得严实得很,生怕冻着了她。即便如此,薛令蓁还是忍不住搓手哈了哈气,被褥里有暖和的汤婆子,一出来,哪怕门窗关得严实,屋里也烧了炭盆,她还是觉得有寒气钻入了衣服里。雪槿见此,便忙将一个描金缠枝莲纹手炉塞进了她手里,又继续为她梳头。 “小懒虫,终于醒了,今日可是你的生辰,要来许多客人,还这般睡懒觉。”宋氏穿着件银红牡丹团花褙子,腹部略有些弧度,她先在外厅等了一会儿,听到了卧房里薛令蓁起来的动静,方挑开珠帘,走了进来。望着薛令蓁,宋氏眼底里不觉微微湿润。七年前的今日,她还小小一团,从自己腹中生于这个人世,而自己险些因为一念之差,舍去了她。七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足够一个小粉团长成一个标致出众的小姑娘了,可她还没在自己身边待多久,就又要被接近宫里教养,吴贵妃虽好,她这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 “给我吧。”宋氏接过了雪槿手里的白玉雕花密齿梳,亲手替薛令蓁挽了个双环髻,从妆奁里取来了一对的赤金红玉如意金环戴在了两边,金环上下坠的两个银铃铛发出轻轻的响声。 宋氏不禁叹道:“今日一早,圣上就派张公公传来了口谕,蓁蓁你生辰一过,明日就要入宫长居了。这宫里到底不是家中,你带着雪槿、雪松二人入宫,万事皆要注意些。不过也不必太过忍让。圣上封了你作郡主,乃是宗室重臣之女中的头一份,旁人也不敢得罪。” 薛令蓁伸手拨动一下脸颊侧垂下的一个铃铛,笑道:“阿娘多虑了,何人敢欺负我?还有烨哥哥、太子妃娘娘和贵妃娘娘他们护着我呢。” 宋氏点了点她额头:“还不是为你操心?早饭已经给你热好了,快些弄完了用些饭。等一下,给你庆生辰的客人可都要来了。” 薛令蓁的七岁生辰可是这些年里最为隆重的一个生辰礼了,刚刚用过早饭不久,就有客人上门,薛令蓁也赶忙去外厅见客,便是自薛令芳定亲后,一直不曾上门的陆轩雍也上门贺礼。 “见过泰安郡主、薛伯母、二姑娘。”陆轩雍他如今在朝中还受些重用,一身圆领长袍,显得仪表堂堂,含笑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