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权又轮到孙夏了:「你为什么在这?」 白夫人却没回答,看来这是她并不想说的答案,孙夏无奈喷气,乾脆又喝了口糖水。 白夫人问:「为什么要得罪他?他就是个疯子,惹不起的。」 「我们跟他都算是有私仇,想查这条密道。」 「误打误撞也算进来了——抱歉,我抽根菸。」白夫人就只是告知,实际上她也根本没经过孙夏同意,就点菸吐雾,边说:「只可惜,出不去了。」 孙夏还在菸癮戒断期,理智让她别抽,但她总是挪不开盯着灼红菸头的目光,白夫人还看出来了,把菸盒递给她:「一根?」 「不不不。」孙夏深吸一口气转开了头,又问:「为什么你总说出不去?」 「出的去我还在这干嘛?」白夫人反问,她含着菸陶醉的深吸一口,一边吐气一边说:「这个地方,只有他们进的来,我们到这,没一个人出的去的。」 这个答案谁听了不扫兴,孙夏就算心理素质强过大部分人,但此时等同于了无希望,她自然也感到丧气。 不是有一句话吗?不自由毋寧死,姚鸿把他们同白夫人一起囚禁在此,是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的事。 发问权这时来到白夫人,她转过头看着孙夏,许是过于认真专注,让本还在沉思的孙夏都回了神:「嗯?」 白夫人问:「你是他女朋友?」 孙夏点点头。 只见她眼神意味深长了起来,抽菸后喝糖水,语焉不详的说:「果然是顏狗,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找美女。」 虽然语气还是刻薄,但听得出来是在夸奖,孙夏摸了摸脸颊:「谢谢。」 孙夏想了下,发现这句话信息量极大,猛地想捉住要起身的白夫人,但错失机会,儘管如此她依然转过身去问:「这么说,你知道他前任是冯薇?这件事除了他们身边的人没人知道,你和他什么关係,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在忌妒吗?」白夫人笑意有点凉,她背对着孙夏往流理台去,一边说:「那你先回答我吧,他跟冯薇怎么分手了?」 孙夏走过去:「冯薇过世了。」 这个答案显然把白夫人惊着了,她愕然转头,喃喃:「难怪、难怪……我就想他当时那么爱的,怎么可能——」 白夫人突然腿软,手上杯子也应声破碎,孙夏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诉白夫人,确实,一个半脸毁容的女子关在这已经够离奇了,说不定她能接受借躯还魂这种事,这下好了,根本不必提,人都被她震惊昏了。 她扶住了白夫人,紧张的说:「你还好吗?」 「还好,老毛病了……」白夫人像是很久没这样被人抱住,她似乎有点彆扭,挣扎着要起但又四肢无力,只好认命:「我、我常昏倒,刚刚又做了手术,大概没体力了……你就扶我去那边,那里有另一个房间,让我躺一会就好。」 她大抵也没想到孙夏长的这般柔弱,竟有这般反差的力道,孙夏点头后就打横把白夫人抱起——她说的是扶呢,可不是抱! 总而言之,孙夏把白夫人抱到床上躺好,还是相当不安:「真不用我帮你什么吗?」 「你让我清静一会。」白夫人头疼的说,一边交代:「肚子饿的话,冰箱的东西都可以用……厨房你刚才也看到了,随你用……还有刚刚那房间有几本书,自己拿去看打发时间——」 她越讲气越弱,孙夏哀求:「好好好,我照顾的了自己,你休息吧。」 白夫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指着在仪器房里的于皓俊,微弱地说:「还有他醒了的话,叫我……用刚才那招也行,泼水,把我叫醒……」 到最后都还是牵掛于皓俊,孙夏镇重的向她頜首,白夫人才终于撑不住了,眼白一翻,说昏就昏——这还把孙夏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探她呼吸,确定还活着才放心。 她站在白夫人床边看着床上这位憔悴的女人,心里有很多疑问徘徊。 就如她自己所言,她和于皓俊第一次恋爱时,两人都在一个相当尷尬的阶段——所谓的上升期,当时走的路线还与现在不同,演技还不像现在炉火纯青,不能营销实力派,所以走的就是一个靠男友粉爹粉的路线,所以她秘恋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公开,知情的也就是彼此团队及亲近的人。 而且刚才白夫人的种种反应也不对劲,初见伤者时的张皇、安抚他时喊的阿俊,种种跡象都显示出她和于皓俊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係。 显然他们原先就认识,但于皓俊却说,他不认识什么白夫人。 狐狸眼,白夫人也有一双狐狸眼…… 她收拾着碎一地的玻璃,这个念头窜进脑里,把孙夏自己都吓住了——不可能,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呢。 肚子也不饿,饥饿感通常也可能因低血糖而发作,但她喝了一杯糖水,还怎么可能饿呢? 孙夏走到于皓俊的床边,他依然沉睡,打着点滴,生命跡象稳定,就是还没醒。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