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子呢:「走了那么久,你是掉进马桶是不是,差点老子都要叫人去化粪池捞你了。」 云华房一时哄堂大笑,于皓俊不在意:「差点,差点。」 他们说话粗鄙难听,于皓俊眉头却连皱都没皱。 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呼吸越发的急,他暂时想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导致,但他不能因此沉沦,他若屈服,便离不开。 乔贵鱼又斟了酒:「来来来,罚酒!」 「是该罚。」于皓俊接过酒盅,那是壶烧刀子,特别烈口,他却毫无异样的倒头一饮,在场所有弟兄全看呆。 于皓俊像头没有战意的雄狮,乔贵鱼叫他吃就吃,叫他喝就喝,顺从的样子好像他的第11个小弟,这使乔贵鱼有点扫兴。 没有战意的对手,会使人兴致缺缺。 乔贵鱼已经没有起初压他一头的快乐,称讚都很敷衍:「厉害。」 语音才刚落,突然听见敲门声,随后服务员开了门,靠近门口的兄弟一看,亲切招呼:「哎,小蒋,你手上端这什么,怪可爱的。」 竟是蒋胜才。 于皓俊看了过去,两人对视了眼,蒋胜才回答:「这是甜点,我知道几位都贵不可言,所以特地安排招待各位。」 他一样样端上桌:「这是荷花酥、桃花酥、栗子糕、牛乳糕还有燕窝红枣糕。」 乔贵鱼大笑:「你怎么尽送些甜腻腻的糕点,咱几个大男人不吃甜的,不如多送些酒!」 蒋胜才愣了下:「若真吃不下,等会也能替各位打包。」 看他年轻单纯,乔贵鱼被他的反应逗得乐,哈哈大笑。 接着蒋胜才将目光放到于皓俊身上,笑了笑:「于老师,我帮你问过了。」 问过什么?于皓俊疑惑,但看蒋胜才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又与孙夏是旧识,暂且一听。 蒋胜才说:「那位糖画老师傅通常在靠近忠勇路那扇门边摆摊。」 于皓俊不动声色,只眨了下眼告诉蒋胜才自己懂了。 「我帮你跟师傅说了,他说你有间他有空,欢迎你来,转个九次他都奉陪。这位老师傅也是有趣的人,据说他只在花好月圆夜出摊呢,你真是好运。」 一位兄弟无语:「什么鬼,只在花好月圆夜出摊,这么嚣张啊。」 「就是,还转九次,给他转一次就很给面子了。」 蒋胜才面上发窘:「那位、那位老人家毕竟也上了年纪……」 「谢谢你。」于皓俊温和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又解释:「我很喜欢糖画这种传统技艺,刚才来的路上听见有孩子提到那位老人家,才请小蒋帮我问问。」 蒋胜才就坡下驴:「正是如此。」 于皓俊又问:「所以……她要来?」 蒋胜才脑子没转那么快,剎地想不到于皓俊问的是谁,半晌才故作镇定:「是、是,她在路上了。」 心急火燎下,总算到达仁南车站,孙夏随意拦了辆计程车:「师傅,我要去春满楼,越快越好!最好十分鐘内到!」 计程车司机水喝到一半突然跳上了一个姑娘,吓了一跳,险些呛着:「那么快!罚单你帮我付啊!」 「付!全付!」孙夏怒喝,她停滞了下,态度一软,眼泪夺眶而出:「师傅,真对不起,但没办法,我老公他爱赌,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被人掳到那严刑拷打,我现在分秒必争,要不然他可能就要死了……」 * 春满楼能屹立不摇三十年,甚至拓展二店,必有其道理,送上桌的虽都是些茶点,但却让一票不嗜甜的糙汉们讚声连连。 「我去,想不到真的好吃。」 「留几个我要打包,别全吃完!」 「乔爷,于先生,吃啊。」 于皓俊手里也拿了个牛乳糕:「是真的好吃。」 他轻咬了一口,就听见梆笛空灵高亢的音调,乐曲节奏轻快,满满喜庆氛围。 于皓俊一口吞下了牛乳糕,接着倒饮了杯水,又再起身:「不好意思各位小哥,喝太多了,再去趟洗手间。」 靠近门边的兄弟笑他:「这样不行啊于老师,你还是我们之中年纪最轻的呢。」 于皓俊笑:「是真不行,抱歉啊各位。」 他按着眉心摇摇晃晃地离开,仔细一瞧额间布满密密汗珠,呼吸也不似平日那么平稳,直到门闔上了,那位兄弟才说:「可真会装,我当药失效了,仔细一看才知道起作用了。」 乔贵鱼却一发不语,脸上也没了笑,他喝着酒盅里的酒,对那位兄弟吩咐:「杨大海,你跟上去。」 杨大海错愕:「老大,他内急我跟去干嘛,帮他扶着是不是?」 乔贵鱼眉心一跳,想到他领着一帮大傻蛋做事就烦,反之,也因为对手又暴露隐藏的战意而兴奋着:「花好月圆个屁!外头乌云密佈哪来的月!他要跑了还不快去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