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儿能从吴茂才嘴里说出,委实不易。 进了饭厅,翁婿二人坐罢之后,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柴秀秀便带着下人端着几个热菜,温着两壶热酒一起进来了饭厅中。 热菜上桌,柴秀秀替父亲和丈夫一一斟满杯中酒后,这才坐了下来,同桌陪伴着。 待得几筷子热菜和几口温酒下了肚之后,郭业也从幸福喜悦的当爹憧憬中冷静了下来,随后疑惑地问道:“秀秀,你说也奇怪,贞娘生孩子这等大事,老家那边居然没给我派封信来,哪怕托人捎个口信也行啊。我娘虽老,但不致于这么粗心大意啊。” 柴秀秀由拎起酒壶,替郭业续斟了一杯酒,然后也质疑道:“是啊,若非爹此次来长安,我们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不过也怪妾身粗心大意了,算算日子贞娘姐姐也是时候生了。” “嗝儿……咋没送?” 吴茂才突然举杯送到女儿跟前,示意她给自己倒一杯,然后冲郭业说道:“俺没记错的话,在贞娘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你娘就让府里的下人来长安给你送信了。哦。俺想起来了,在出蜀中来长安的路上,俺经过雍州,那地方正闹暴乱呢,险些俺都被困在雍州出不了城。唉,俺这运气还算好,恐怕你娘派来的那下人至今还被困在雍州出不来呢。所以你一直没收到这封家书。” “雍州,暴乱?” 郭业惊疑道:“怎么回事?” 吴茂才挠了挠右腮,困惑道:“俺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好像听说先是雍州佛门的和尚和道门的道士因为什么干起来,最后闹得整个雍州的佛家信徒和道门信徒都势成水火,那家伙,双方那可真是动真家伙啊,听说雍州的庙宇和道观 都被烧了不少,而且死了不少人。” “佛道之争?在雍州??” 郭业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的事儿啊? 好奇心驱使下他暗暗打定主意,明日就去兵部问个明白,这种地方暴乱之事,兵部应该早就收到了雍州折冲都尉府的急件了吧? 柴秀秀见着刚才挺好的气氛被雍州暴乱之事一说,立马冲淡了不少喜庆,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见着郭业发起呆来,连忙岔开话题,提醒道:“夫君,如今贞娘姐姐替咱们郭家生了一女,那你这个当爹总该要给自己女儿取个名字吧?” 果然,郭业被秀秀这么一岔开话题,顿时打消了心里对雍州之事的琢磨,然后挠了挠头,笑道:“是啊,这可是我郭业的第一个女儿,这名字我必须得自己取。唔,取个什么好名字呢?别急,等我斟酌斟酌。” “秀秀,这块是什么肉?咋那么香,那么有嚼头呢?” 吴茂才吃喝正在兴头上,他可不关心郭业孩子取名之事,而是筷子上夹着一块肉片,问着女儿。 秀秀看了眼肉片,下意识地回道:“这是我爹,哦,就是霍国公我生父了,这是我生父在襄阳的一个旧部托人给送来的。唔……对,这是襄阳特产,叫襄阳熏肉,闻着挺香的,女儿就从霍国公府捎了一些回来。” “襄阳熏肉?” 吴茂才细细瞅了一眼筷子上夹着的肉片,吧唧一口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边嚼边称赞道:“这襄阳熏肉不错,好,真是极品啊!秀儿啊,回头给带爹包点起来,爹带回陇西去也给街坊四邻尝尝鲜儿。” 吴秀秀一听,立马笑道:“行,回头把家里这些都给您老人家带回陇西去,让您吃个够。” “等会儿,岳父大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正苦思冥想给女儿取名字的郭业突然问向吴茂才,道:“您老人家刚才说什么极品来着?” 吴茂才被郭业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然后不明所以地用筷子指点了一下桌上的一盘菜,说道:“就是这个东西极品啊,秀儿从霍国公府带回来的襄阳熏肉呗。” “好,我想到了!” 郭业雀跃地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吴茂才筷子指引的那盘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