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珪脸色一怔,呐呐道:“这个嘛,事在人为嘛,不知吴东家拢共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崔义珪期翼地看着郭业,他心里盘算姓吴的既然是蜀中乾州那边的大户,而且买卖盘子做得又大,连蜀中漕帮都能打通,特别是这个月捣腾私盐进蜀中又狠狠捞了一笔,想必家底很是殷实。 他寻思着,只要借吴茂才这个蜀中乡巴佬的银子,然后自己在天花乱坠忽悠一通,最后再小小意思出一点银子,肯定能占来三五成的份子。 至少扬州官府的这个消息还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打探来的,怎么着也要当作无形资产计算在内吧? 所以,他很是期待对方的自曝家底。 而郭业呢? 也是个人精,崔义珪打得如意算盘,他到现在怎么可能还猜不透?不然的话,他费尽千辛万苦设计得这个局就真的白瞎了。 不过有一点是出乎他的预料的,他本想着想通过崔义珪,将清河崔氏拉入局中来。可谁曾想,崔义珪这孙子居然狼子野心,竟然想着将身为本家的清河崔氏一脚踢开,自己单干。看来这孙子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所图甚大啊。 他看了看崔义珪的期翼眼神,心里又琢磨了一下,径直报价道:“崔东家,我最多只能拿出这个数。” 说罢,他竖起了右手的食指。 “一……一百万两……而已?” 崔义珪不可置信地看着郭业,眼神失望地问道:“吴东家,您此番私盐赚了不少,在扬州又置了不少产业,而且你不是说你们吴家在蜀中乾州是世代经商吗?连漕帮你们都能打通,你怎么只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呢?” 崔义珪真是大失所望,他本以为凭对方的身家怎么着也能拿出个五六百万两,然后自己在忽悠忽悠诓上一诓,让对方再挤出一些,届时自己凑上个几十万两凑数。然后,依照姓吴的这个冤大头出手阔绰的性子,自己只要想想办法肯定能从对方手上占他个三四成。 三四成的份子,此生已足,几世富贵无忧矣! 唉,崔义珪现在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对方竟然只能够拿出一百万两来,这不是扯淡吗?合着剩下七百万两银子要自己出了?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郭业见状,故意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着?莫非崔东家这边说你我联手,那便还想着让我一人出了这笔银子不成?” 崔义珪闻言立马连连摆手,干笑着解释道:“哪里哪里,吴东家莫要想多了。你我合作,重在待人以诚嘛。崔某岂会做这种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只不过,吴东家,一百万两银子,唉,委实太少了。” 郭业知道不能逼得太狠,否则崔义珪容易反弹甚至放弃,不然的话到最后连一个大子儿都拿不到。 随即,他故意挠腮左思右想一番,然后痛下决心道:“这样,我将扬州那些产业统统变卖掉,怎么着也能值个五十万两。至于蜀中乾州那边,就指望不上了,我吴家诸事都是我爹说了算,以他守财奴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吴家的大笔银子远调出蜀中的。” 再加五十万两? 崔义珪还是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叹道:“这也才一百五十万两啊,少了,太少了。” 郭业算是看出来,这孙子真是既不想出银子,又想捞大便宜,狗日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崔义珪若是不出血,他扬州盐税的窟窿找谁填?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将清河崔家给拉进局中来。 随即,郭业忿忿道:“崔东家,您太抬举吴某了。一百五十万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的话,我看这笔买卖我也不做了。” 说着,他作势拂袖而去,朝着门口方向走去,瞥了一眼崔义珪还在发愣…… 郭业见状,暗道,妈的,请将不如激将,索性激他一激。 于是,他走到门口伸手就要推门,推门之前特意大声地嚷嚷了一句:“实在不行,我替崔东家跑一趟清河吧。我想你们崔家的家主应该会对这笔买卖感兴趣。也算是成全了你我的朋友之谊。” “啊?不要!!” 崔义珪一声尖叫,扑腾扑腾朝着郭业飞奔过来,双手将郭业胳膊抱住,急急叫道:“千万不能将这事儿告诉主家,不然我还一个旁系子弟哪里争得过崔家的那些嫡子嫡孙?忙活到最后屁也捞不到一个,白忙活一场我图个啥啊?” 郭业见着对方将自己劝住,暗暗得意,就知道这孙子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随后,他问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