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小黄门退去,而后抬起步子轻快地走向亭子。 还未入亭中,长孙皇后正美目顾盼,恰巧见着郭业走来,顺势招了招手,柔声喊道:“益州侯,请入亭中一叙。” 不装贵气不拿桥,还挺热情接地气。 郭业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循规蹈矩地躬身长揖拜道:“臣郭业见过皇后娘娘千岁,不知皇后相召臣下所为何事?” “坐!” 长孙皇后指了指郭业跟前的一个小石墩,说道:“本宫刚才趁着皇上与你们谈话之余,亲手到御膳房做了几样小糕点,特意让益州侯过来尝尝鲜儿。” 昂? 郭业下意识地低头看了桌上几盘小糕点,有松糕,莲子糕,芸豆卷,千层糕…… 花样繁多,精致小巧,看着倒是美味。 不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更别说是千金之躯的皇后娘娘亲自下厨做糕点,郭业可不相信皇后让他来就是为了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他耐着疑惑坐了下去,抓了一块松糕缓缓送到嘴边轻咬了一口,不由赞道:“甜腻软糯,皇后娘娘真是一双巧手,手艺精湛着呢。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要抓住他的胃,难怪皇上对皇后痴情一片呢。” “咯咯~~” 长孙皇后掩嘴轻笑,显然被郭业这顿恭维给逗乐了,柔声说道:“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要抓住他的胃。这话也就益州侯能说,不过本宫着实喜欢听。你若爱吃,就多吃点吧。本宫刚才可是看得出来,御宴之时,益州侯应该是没有吃好。” 郭业老脸难得一红,奶奶的,自己一直以来在宫里的吃相都是极其粗鄙和难看,不然皇后怎么会拿这个说事? 不过他也是就坡下驴,连吃了好几块糕点才罢歇。 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锦帕擦拭着手,突然对面的长孙皇后惊呼一声咦,问道:“益州侯,你手中的莫不是当初本宫在上面写字,而后派人送来给你的那方锦帕?” 白绢如雪,透着香溢,正是长孙皇后派人送给郭业的那方锦帕,不过锦帕上的那行字早已被洗尽铅华,荡然无存。 “啊?” 郭业顿时大囧,急急将手中锦帕藏进了袖中,尴尬地笑道:“臣是看着皇后送的这方锦帕还挺新的,就一直随身携带着用了,不然弃之不用岂不可惜?而且这是皇后娘娘赐给臣的,臣可不敢胡乱遗弃。” “哦……” 长孙皇后稍稍低下了头,心中闪过一丝凌乱,脸上没来由浮起一抹红晕,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为啥? 就因为这方锦帕是她平日贴身藏在亵衣中的,基本上都是用来擦拭自己体内的香汗,算是比较贴身隐秘的东西。 当日因为一时找不到纸张写字条给郭业,这才用贴身锦帕取而代之。 没想到,郭业居然没有丢弃,反而洗洗干净一直佩戴在身上使用。 谁知道这小子洗没洗过呢? 如果没洗,那岂不是自己的香汗与他……间接的……肌肤相亲?? 恍然间,长孙皇后的心头如小鹿乱撞一般,好些年以前那种少女怀春的异样羞涩顿时浮上心头。 愣是低头好是一阵子,她才适应过来,脸上仍旧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笑道:“呵呵,益州侯倒是节俭的很。不过本宫今日找你来畅春园,是想跟你致歉的。”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不愿再锦帕上纠缠下去。 郭业闻言亦是一愣,长孙皇后主动跟自己致歉?这也太扯了吧? 当即,他赶忙起身拒绝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真是折煞微臣了,诚惶诚恐不已。” 长孙皇后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说道:“益州侯,其实你是个聪明人,今日本宫在御宴之时的那一声长吁你应该听得真真儿。实不相瞒,今日你如果点头同意出任御史大夫一职的话,本宫肯定会从中作梗的。因为本宫受人所托,今日定不能让你遂了心意。呵呵,惭愧至极,没想到本宫也有以怨报德,恩将仇报的时候。” 郭业听罢心下顿时了然,不用说,这个受人所托定是受了长孙无忌的唆使。 不过这个时候长孙皇后能对他开诚布公,他心里还是委实感动。即便长孙皇后是念在自己当日帮衬她,助她说服李二陛下保住了腹中胎儿,但是其实她可以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