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境内私设兵工厂,私造兵械与弓弩,怎么着?萧仆射、梁世道,还有你们六位折冲都尉想密谋造反不成?” 余奎继续面色阴沉,却是急忙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郭长史,话不投机半句多,余某先行告辞!” 说罢,就要拔腿离去。 就在余奎转身那一瞬间,郭业突然叫道:“余都尉,且慢!” 余奎显然着急离去,片刻都不想多呆,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 郭业见状,情急之下又是喊道:“余都尉,别以为蜀王殿下在蜀州城中没有可用兵力。你真以为你那一两千府兵够干嘛的?你现在是不是想着赶紧离开此地,然后带上你麾下府兵前往蟒龙山,将山下峡谷处的兵工厂给捣毁,就跟毁尸灭迹一般来个死无对证,是吗?” 郭业越是这么说,余奎离去的脚步越是仓促,转眼间,人已经走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即将下楼而去。 “余奎,你若要冥顽不灵,自寻死路,郭某也不再多言。” 郭业使出最后杀手锏,冲着余奎的背脊喊道:“别忘了,漕帮有十万弟子。只需我一通令下,漕帮十万弟子便能瞬间奔向蟒龙山,将你们的兵工厂团团围住,顺便将你与你那两千府兵也围在当间,索性给你们来个人赃俱获。呵呵,余奎,你若想脑袋不保,你若想跟梁世道一同跳火坑万劫不复,那你就下楼去吧。看看是你余奎的两千府兵能耐,还是我漕帮的十万弟子神通广大。” 余奎的身形骤然一停,脚步同时停滞了下来,眉宇凝成团扭头望向郭业,沉声道:“郭长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郭业心中微微一乐,有门儿。 当即,他站在门口伸手请道:“余都尉,相比于萧仆射,相比于蜀州刺史梁世道这些大老虎,你在蜀王殿下眼中只不过是一条小杂鱼罢了。即便蜀王殿下将你擒下押往长安,也捞不到什么大功劳。你真心觉得有必要和萧瑀、梁世道他们一条道走到黑,将自己的前程,将自己的性命都托付到他们手上吗?余奎啊,只要你肯跟蜀王殿下合作,将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那就是戴罪立功。说不定,论功行赏之时,你这条小杂鱼儿还能鲤鱼跳龙门,跳进长安城中加官进爵呢。孰轻孰重,哪头生哪头死,你自个儿掂量着办!” 说到这儿,郭业突然甩下脸子,双手负背站在门口,冷冷说道:“余奎,我话已至此,天欲要人亡,必会先让其疯狂。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说罢,转身便进了雅间,不再停留片刻。 进了雅间之后,他重新坐回原位,脸上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无声疾呼,余奎啊,你可别冲动,别他妈真虎逼呵呵的下楼啊,赶紧回来,回来…… 过了许久,雅间中的郭业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既不见余奎进来雅间,也听不见余奎下楼而去的声音。 奶奶的,八成这厮正呆立在楼梯口,做着满脑子的天人交战呢。 进来, 进来啊, 你倒是上钩进套子,余奎!! 郭业心中大声呼唤,呼唤着余奎的“迷途知返”。 就在郭业心里也在焦灼忐忑之机,余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声音貌似徐徐逼近耳间。 天随人愿,余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 这一刻,郭业差点有痛哭一场的心思,奶奶的,总算将这厮忽悠瘸,唬住了。 余奎面色深冷地进来雅间,来到刚才他坐下的位置,盯着郭业替他斟好的两杯酒,指点问道:“郭长史,你刚才说这两杯酒有说头?还望你再说一遍让我听清。” 郭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指点两杯酒,说道:“这左边一杯美其名曰敬酒,至于这右边一杯嘛,是为罚酒。余都尉,你这是……” 咕咚! 余奎二话不说,抄起左边那杯酒仰脖子灌入口中,一饮而尽。 啪! 饮毕,余奎便将空酒杯放回桌上,抹了下嘴角的酒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郭业,沉声说道:“郭长史,余奎今天喝了你这杯敬酒,你能保证蜀王殿下会对我不会追究吗?而且你能保证我戴罪立功后,蜀王殿下回到长安后会对我论功行赏,将我迁任长安任职?” 昂? 郭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同意了?这就妥协了?这就愿意合作了? 他当官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懂得一些为官之道,正所谓官子两个口,说话有两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应承了下来再说。 当场,他便殷勤地按着余奎地肩膀,连连赞道:“余都尉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正是良禽择木而栖,余都尉,你比之梁世道那种半死之人,强的太多了。哈哈……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来,坐,请坐!” 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