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业故意就是要摆出这幅帝都长安贵客的派头来,以期达到以势压人的目的。 貌似这个招数已经被顺公公、仇得黑这些阉宦用烂了。 此话一出,梁世道身边没有见过大场面的折冲都尉余奎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有些弱弱地瞟了眼梁世道。 梁世道心中哼道,不过是摆摆长安来人的臭架子罢了,出息! 当即,他装傻充愣地回道:“郭长史这话是何意?听闻蜀王殿下驾到蜀州,并派人通知要召见本官,本官这不就连夜起床匆匆赶来了吗?不知郭大人哪里来得怠慢与敷衍?梁某委实不知!” 郭业心中暗道,果然是有备而来,死鸭子嘴硬,真要顽抗到底了。 见着梁世道的装傻充愣,郭业差不多了然于胸,大概其知道梁世道对待蜀王就藩蜀州,开设蜀州大都督府的一个态度。 一个地方州府的刺史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跟一个藩王对着干,一来就给上这么一个下马威,如果后面没人撑腰,仅凭梁世道一己之力,想想都不可能。 想通了这个关节,郭业也猜出来梁世道顶多就是个奉命行事的打手,目的就是不让蜀王顺顺利利就藩,节制九地州府的都尉府。说破大天去,就是要架空蜀王李恪,让他当个闲散王爷,无法真正搀和地方军务。 既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心里多少就有了粗粗的应对之策。 至于梁世道身边的余奎,郭业看这中年汉子紧紧贴着梁世道,一句话也不说,俨然跟屁虫一枚,那肯定也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的家伙了。而且,应该还是梁世道座下打手马仔一般的角色。 继而,郭业自动将余奎无视忽略,将所有火力都对准梁世道。 随即,他不再和梁世道绕来绕去,打开天窗说起亮话,道:“梁刺史,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蜀王就藩蜀州,你身为蜀州刺史定是早已接到了朝廷的圣旨,应该早早就替殿下准备好蜀州大都督府的府衙才是。可你看看,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都准备了啥鸡巴玩意……” 说着,郭业命人将数十盏火把亮在都督府大门处,将破败残旧的大门照得无所遁形,当真是比破庙义庄还显得落魄百倍。 梁世道不由紧了紧眉头,不是因为郭业当场不留情面地将破烂都督府一事揭了开来,而是因为郭业张嘴就是粗鄙的脏话冲着自己来。 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佯装困窘的神情苦笑道:“郭长史有所不知,蜀中剑南道不比帝都长安这种繁华的花花世界,我们这儿穷啊!刺史府里库银不足,前些日子有个别小县还闹了灾赈济了一番,实在是捉襟见肘。唉……地方衙门也有地方衙门的难处啊!” 言下之意,蜀州刺史府中没有多余的银子给蜀王兴建修缮大都督府。 不过这种鬼话说给蜀王李恪,兴许还会信以为真。但是梁世道冲郭业说这番话,在郭业听来真是无异于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 他身为陇西人,哪里会不知道靠近岷江的益州、蜀州等郡城会不富裕? 而且今晚入城之时,他曾留意观察过蜀州郡城的街道两旁,数之不清的店铺酒肆、客栈茶肆鳞次栉比一排排坐落着,这样的郡城会穷到刺史府没有库银?蜀州一府七县,每年收上来的税银,除了上交押运一部分到长安户部之外,大头都在蜀州刺史府的银库中截留着。 郭业暗暗愤慨,梁世道居然跟自己喊穷?说出去,尼玛谁信? 既然梁世道明摆着就是多番推诿,他也懒得再和对方磨牙,开门见山说道:“梁刺史,蜀王乃皇室亲王,奉旨就藩蜀州,节制九地州府的折冲都尉。都督府一事暂且先行搁置,今夜你总不能让蜀王殿下露宿街头吧?蜀王殿下事关皇家的体面,更是关于皇上的脸面,莫非你在蜀州呆久了,山高皇帝远,眼里早已没了朝廷,没了皇上不成?” 扣得好大一顶帽子! 梁世道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道:“郭长史此言差矣,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对皇上忠心耿耿,对朝廷对江山社稷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