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见刺客是西岚,纷纷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动手。但司空宸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即蜂拥而上,迅速将西岚制住。 东勤俯身将那块碎落的衣摆拾了起来,他神色黯然,叹世事难料。如果星宿真能暗指一个人的命运,那么下一个陨落的又是谁? 等花桀将花魂剑藏好之后,西岚已经被押至总督府下面的地牢里。 光线阴暗,地面潮湿,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关押在监狱里的囚犯们,或呻.吟哀嚎,或匍匐倒地,或伸手够望。 向来都是西岚送人进来,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送进来,对一个侍卫来说,这算不算莫大的嘲讽? 西岚的制服被强行剥去扔到牢门外,贪婪的狱卒们争先恐后地抢着撕扯上面的银饰。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肩被贯穿,他整个人都被粗壮的玄铁索吊起了起来。 “你到底把花魂剑藏哪儿去了?”司空宸冷冷质问道。 西岚咬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肩胛骨流得遍身都是。 司空宸冷笑一声,手一伸,旁边的宋卿愣了一愣,便递了一根钢鞭过来。司空宸扬手就是狠狠几鞭,鞭上尽是尖刺倒钩,又不知道淬了什么毒.药,每挨一鞭,便痛入骨髓,火烧火燎。 花桀循着惨叫声找了过来,见西岚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差点就忍不住破门而入。可牢里的西岚却警示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余烬里的两朵寒焰。他怎会不明白,西岚在警告自己不要暴露身份。 “说不说!”司空宸似是烧红了眼一般,一鞭一鞭毫不留情地抽打下来。不料西岚硬得狠,打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不出多时,西岚已经遍体鳞伤,神情恍惚。 花桀看得眼眶血红,却只能紧紧抓住牢门上的铁柱,用力到指甲全部迸裂开来。 司空宸似乎打疲了,便拿出一把匕首,在手里转了两转,阴森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招了本皇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西岚冷冷睥睨着司空宸,咬紧牙关,汗水潸然而落。 只听司空宸鄙夷道:“什么自古王侯生贫贱?人不该有不符合身份的梦想,奴隶永远是奴隶,贱人永远是贱人,就算国库塌了,你也贵不起来!” 西岚冷笑两声,终于开口道:“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不是人。” “放屁!”司空宸气急败坏,竟用匕首划花了西岚脸颊上的樱花印。 “怎么,你想闻啊?”西岚龇牙咧嘴道,血液不断从脸颊上溢出。 连宋卿也有些不忍直视了,这大皇子向来独断专行,哪怕西岚有总督在背后撑腰,这次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一时利欲熏心暗中通报东勤,对得住西岚这些年来的关照吗?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牢门外的花桀,原本俊俏的脸已经极度扭曲变形。 记忆飞回那一年的寒潭城,漫天大雪的隆冬里。花桀还只是一个炼药的小奴隶,被以炼丹为生的主人当作试药的实验品,终日关在暗无天日的炼丹房里。有一天,他终于厌倦了,便故意往炼丹炉里加了许多火料。 那场大型爆炸几乎炸塌了方圆一里,然而偏偏有一人,因为还有一名奴隶被埋在了废墟下而掘地三尺。 得见天日的那一刻,冷星岚正站在飞舞的雪花里,微笑着向废墟里的他伸出手来:“跟我走吧少年,我来给你自由!”那对浅紫色的瞳仁,明亮而动人,即便是仲夏夜里最亮的北极星也无法比拟。 那一年花桀十四岁,从那一天起,他便暗自发誓无论这个男子去到哪里,做什么事,他必定生死跟随。从今而后,他只为那一个人而生,也只为那一个人而死。 所以,此刻的花桀战栗不止,心中万兽怒吼。 然而,牢狱里的西岚,半边脸颊上已经血肉模糊,却还是对花桀微微摇了摇头。 司空宸忽然冷笑两声道:“不就是把破剑吗?本皇子不要了!”说着竟猝然将匕首刺入了西岚胸口,又是一阵鲜血肆意飞扬。 宋卿不禁浑身一震,而花桀已经破门而入,遽然抽出短刀向司空宸横砍过去。 “住手!”西岚嘶声喊道。 花桀略微一怔,千钧一发之际,竟被司空宸反手夺下利刃,一脚踢中脖侧,钳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