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周思媛这么直接一问,一贯伶牙俐齿的骆十佳倒是无言以对了。过了几秒钟,骆十佳才十公式化地说:“等我回了深城,会把你的案子转给我的同事,我将不会再插手,律师费我也会全额返还。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选择别的律所。” “你……” 周思媛正要说话,沈巡就推门进来了。 他无比自然地将刚买回来的吃食放在桌上,表情温和:“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真能睡,饭都不吃了。” 骆十佳无声地看了沈巡一眼,指了指手机。 沈巡见她手上的手机,表情严肃了几分:“谁?” 骆十佳咬了咬唇,低声说:“周思媛。” 沈巡脸色一沉,接过了骆十佳手上的手机,直接出了房间去接,临出去又提醒她一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骆十佳推了推还裹在小腹上的被子,有点担忧地看着沈巡,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只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那个电话沈巡打了很久,等沈巡回来的时候,他对于电话的内容绝口不提。沈巡不想和她说,是不愿一再把过去代入他们现在的生活。虽然他们都接受彼此有过去,却不代表这过去可以在他们的相处中如影随形。既然是过去,就让它过去。骆十佳这样对自己说。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周,进入腊月,律所给骆十佳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回深城。许文律师以为骆十佳还在为与程池分手伤心,上次骆十佳让他帮忙准备关于那套房子的声明,许文就唉声叹气了很久,他体恤骆十佳的个人特殊情况,又给她延长了假期,骆十佳也懒得解释,只拜托他把手上的案子都接了过去。为了帮沈巡,骆十佳几乎放弃了所有的自我生活,全身心扑进了沈巡矿井事故善后。 这个敏感关口,回深城过年也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其实对于这样的节日,骆十佳也并没有多期待,她家庭特殊,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什么家庭温暖。不过是沈巡偶尔说起,骆十佳就希望两人能一起回去过年。 腊八那天,按照传统,本应一家人一起吃腊八粥,沈巡虽是个大老爷们,但沈母每年都过各种传统节日,所以他也就记住了。 沈巡带骆十佳去了县里新修的商业街,算是放了个假。现在全中国都在城市化,每个地区都有一个商业中心,修得齐整,和那些发达城市比也不算差。如今中国的商业模式,就是不管什么节,只要是节就要过,促销活动、推广活动,一个接一个,说到底就是为了挣钱。大家也都吃这一套,平素工作辛苦,就希望多一些节日名义可以休息、放松。消费并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方式。 商业街里逛街的人不算少,和一般的情侣一样,他们的第一选择是看电影。沈巡和骆十佳站在影院售票窗口前看了很久电影场次的安排和电影介绍,都是没什么兴趣的片子,最终二人决定逛逛就回去。 这一路而来,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骆十佳头发长得有点乱了,拉了沈巡一起去理发。两人从理发店出来,精神奕奕,互看新鲜,拍照留念,凑在一起看彼此在镜头里的拘束表情,倒是由衷笑了出来。 这一刻,骆十佳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路过一家珠宝店,沈巡拉了骆十佳进去。沈巡并不是什么有巧心思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耿直,他先带着骆十佳看项链,然后又急吼吼扯到戒指的区域,骆十佳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县城的珠宝店也没有多少款式选择,大部分是金饰,稍微有些俗气,可骆十佳还是觉得感动。 他们相识于年少,却用了多年才站到彼此身边。不光鲜、不浪漫,甚至可以说有些落拓。所有的东西都是蒙了尘的,只有这份感情,日久弥新。 沈巡还在低着头认真挑选着戒指,骆十佳看着他干干净净的侧脸许久,最后感慨地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带离了那家珠宝店。 “这些戒指都很一般,我喜欢特别的。”骆十佳挑了挑眉,用很倨傲的表情解释着她的举动。 “嗯。”沈巡认真地看着骆十佳:“那回深城我再带你去买。” 骆十佳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说:“不用回深城,这里也有。” 拉着沈巡来到了一家刺青的店。小小的门面,墙上贴满了刺青的图案,骆十佳专注地看完了印有花样的小册子,开始和店主认真讨论起来。 沈巡一直安静地坐在骆十佳身边,两人如同年少爱得炙热爱得没头没脑的小年轻。只要是骆十佳想要的,他都选择奉陪到底。 骆十佳最后定好了图案。shenxun?luoshijia,两人的名字拼音,用艺术字体,绘成了一个圈,刺在了彼此的无名指上。疼得有些为爱痴狂,可两人都没有犹豫后悔。 刺青完成,手指上还有些红肿。真正独一无二的“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