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皆都因了这非比寻常的月光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温玉信步闲游于火海之中,而他的族人则迈着有力的步伐紧跟其后。被割开喉咙的猎物在他们的手中淅淅沥沥的滴着血,为他们走过的大地染上浓重鲜艳的记号。 织金大网业已降落在他们的头顶,每当裹夹着浓重血气的夜风吹拂之时,他们的发带甚是会打到那金网上去。 缕金的卐字绣纹在与金网相击之时,变回迸发出极其闪亮的金色电光来,但他们却并不曾因此停下脚步。 被缠于金网之中的飞禽孤苦无助的拍打着翅膀,发出一声声凄厉无比的鸣叫声。这种惨叫声就近在咫尺,引得方舟不自觉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呵呵呵,他们这是想将整个三途之地的活物都一网打尽?”温玉以指拨动金网,细弱蛛丝的金线发出清亮的音色,并不断地波荡向远方。 “任客卿借了羽衣人之手,得了好些制妖的术法。”方舟心领神会的抽剑一挥,便将他们头顶那碍事的织金大网一剑劈开,伴随着弦断之声,又有一道高昂的狐鸣声远远传来。 温玉闻声眉梢微动,脸上的笑意便越发温和起来。 方舟度其色揣其意道:“听胡姬的叫声似有悲愤之意,想来她的计谋没有得逞。” “自然是没有得逞。”温玉眉眼舒展,仿佛十分畅快,“你难道没发现灵脉已经在枯竭了吗?” “什么?”方舟闻言甚为意外,“可是方才我查看过,地脉并不曾——” 话音未落,他便感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极为明显的震意。 他猛然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他们不远的地方赫然裂开了一条足有一尺来宽的巨缝,炽热的熔浆地火以喷涌之势直朝高空飞去。 轰鸣声平地而起,炎炎烈火自他们脚下升腾而上,浓郁滚滚而来,群妖的悲鸣声早已隐没于巨震之中。 中天之月突然大放光彩,一时间堪比烈日之辉。 “晷月!”温玉看着那明月略有些咬牙切齿的重声道,“可恶的黑三郎——” “阿郎?”方舟隐约猜到缘由,一时间有些尴尬,他难得不爽快的开口道,“既然黑郎君在那里,那我们……是不是不太方便去……” “嗯?”温玉不甚愉快的沉下一张脸,琥珀色的眼眸如打翻的陈酿,波澜四起。 玄色的囚妖索而现,嗦嗦作响自地下飞窜而出。 才被方舟劈裂的织金大网在囚妖索的重击之下,瞬间碎裂了大块。 “哈哈哈——阿郎是小娘子的阿兄,知道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感到高兴。”族人们忙不迭救场道,“等见到了黑郎君,我们必定会替阿郎好好教训他的!” “哼!”温玉冷笑一声,然后长袖一甩,连披在身上的斗篷都弃了,就那么如行云流水般向前行去。 东桥默默捡起了斗篷,然后给了方舟一个暗示的眼神。 方舟心里一个激灵,忙跟紧了温玉。 如此一面前进,一面破网,更兼有缩地成丈的法术,一行人在短短一刻钟内就赶了北山脚下。 越是靠近北山,东桥和方舟的脸色便越加凝重。及至到了北山山脚,他们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头遍身灰土的八尾白狐挡在了入口处。 这世间能修得八尾的狐狸并不多,即便是同为八尾狐,如胡嵇一般涉世颇多的更是少。是以众人一见这只八尾狐,便立即将他与那大名鼎鼎的胡姬挂上了号。 “阿郎……”方舟附耳在温玉耳边悄声道,“胡姬已被黑郎君重伤。” 温玉但笑不语的伸手拨开肩头的长头,如酒的眸中笑意盈盈,仿佛对于此事十分愉悦。 半昏半醒的胡嵇似有所觉的动了动爪子,紧跟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弹跳起来,对着温玉赤牙咧嘴的显出狠厉之相来。 季厘国人本能的祭出囚妖索,将胡嵇从头至尾的绑了个结实。 “温玉——”动弹不得的胡嵇暴怒出声道,“你骗得我好惨——” “呵呵呵——胡姬,有道是兵不厌诈,你既是狐族出身,又怎的会这般容易上当?”温玉轻笑道,“还是说,你自以为聪明绝顶,认为世间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哼,区区你一个温玉,还不至于骗得了我。”胡嵇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