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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跳动。

    那清客大骇,不顾手脚发软,三两步膝行到怀玉面前,说道:“三殿下有所不知,头顶酒壶虽然看着险,但今日的宾客都是懂习射的,想来不至于失手射偏,是以臣才敢向二殿下献言,且那些女子也都是惯了的……求三殿下饶过臣这一回!”又转头去看怀成,“二殿下——”

    怀玉哈哈一笑道:“要是依我的性子,你今日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既然你是二哥的人,那么,你的性命还是交由二哥处置罢。”

    那清客本已出了一身一脸的汗,闻言喜不自禁,慌忙叩首道谢,脑袋尚未及从地上抬起来时,忽闻身后诸人惊呼,眼前一道银光闪过,还未感觉到痛疼时,便见自己的右臂膀同自家的身子分了家。他晕厥倒地之前,听到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滋滋滋地往外飞溅而出的声音,还听见众人作呕惊叫之声;又看到几步之外已于自己身子分了家的臂膀上,几根手指头仍然不住地抽动,也看到三殿下怀玉手持一把长剑,从剑身上正往下滴落着的,则是自己的血。

    怀玉以剑拄地,半蹲下身子向他笑道:“可惜,你的这副尊容,再也做不了司射了。”

    青叶被溅了几点血在身上,恶心害怕得不行。见怀玉扔了长剑,起身向怀成道别,她便也赶紧站起来,趋步上前,紧紧地贴到怀玉身后,走之前,还没忘向怀成福了一福。这是今日才学来的规矩。

    怀玉自顾自往外走,她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跟着,奈何今日衣裙繁复,两条腿被紧紧地裹住,迈不动步子,想快也快不了。怀玉不耐烦等她,三两步退回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抄起,夹在腋下,大步走了。

    出了怀成的公馆,怀玉将她往地上一放,吩咐夏西南道:“找辆马车,将她送回去。”门口有马无车,想必是仓促而来。

    青叶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为何要来救我?想来我家的酒菜没有美味到足以使你得罪二殿下的地步,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色,“自然,我自家也没有美到那个地步。”

    怀玉烦闷,居高临下地指戳着她的额头道:“我是看中你家的那个房屋地皮了!依山傍海,风景美妙,最最妙的是,出门便是神仙浴肆,泡澡方便!”

    青叶乜他一眼,默然不语。

    怀玉忽然叹口气:“我那个二哥从小便与我有些不对付。但凡我看中的,他也必定觉得好……”

    青叶“哦”了一声,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只是不及细想,也无暇深究,闷闷地向他敛身行了个礼,道:“谢谢你救命之恩。”

    夏西南装模作样地跑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正好他二人才说完话,他便上前向青叶笑嘻嘻地说道:“马车不好找,何必费这事儿,路又不长,不如褚姑娘自己走回去罢。”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想必对七里塘人家的甘仔是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怀玉蹙眉思索,随即翻身上马,冷不丁地扯住她的腰带,将她也拎到马上,青叶的两条腿被衣裙裹住,只能侧坐于他身前,又怕被熟人看到说闲话,到时名声更坏,只能别别扭扭地把脑袋扎到他怀里去。他身上有股汗味,有股尘土味,有股她从未闻到过的男人味,混在一起,让她微微的有些头晕。

    一行人到七里塘人家门口下了马,青叶掀起门前的一块石头,钥匙不在。她昨夜被怀成带走之前明明放在这石头下的,还为此被怀成笑了一通。她忙起身,大门外的铜锁不见了,她便伸手试探着推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想必是从里面被插上了门闩。

    怀玉见她在门口踯躅,举动有些奇怪,便问道:“你傻了么,还不进去,愣着作甚?可是想叫我送你进屋子,顺带再宽解宽解你?”说到下半句时,口气已下流得不像话。

    他作势翻身下马,她非但不计较他的下流语气,竟然过来抓住他的马鞍,向他腼腆一笑:“我想来想去,今晚还是跟着你去罢。”

    夏西南为她的大胆所惊到,偷偷地骇笑了几声。怀玉已点头笑道:“褚掌柜真乃聪明人也。”

    夏西南问:“殿下此话怎解?”

    怀玉笑道:“她吓破了胆,怕有人再来抓她,不敢回家,想来想去,眼下只有我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你说她不是聪明是什么?”又向她邪邪一笑,“你不要去取些换洗衣裳么?”

    青叶便作出恐慌的样子出来,摇头道:“不用,不论借哪个使唤女孩儿的衣服给我穿都成。”

    夏西南才要跟她说三殿下的居所内连苍蝇也没有一只母的时,怀玉已经将她拎到马上,两只手臂将她环得铁紧,双腿一夹马腹,立时疾驰而去。

    当晚,青叶便在怀玉书房隔壁的一间空屋子安顿了下来。本来看他样子,像是有许多下流话要说与她听似的,奈何刘伯之已在他书房内等候多时,他只好将她放下,放她之前,似乎又嗅了几下她的脖颈与头发,害得她身上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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