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奏效,换来好长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 皇后究竟是生性宽仁还是, 另有盘算?一时间无人知晓, 不过, 此时此刻, 坤宁宫外乌云沉积,好似顷刻就会迎来一场暴风雨。 “生了、生了!”产婆惊喜交加的声音传出,伴随着清亮的婴儿啼哭声,破开了外间的阴霾。 “是皇子!”众人跪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龙袍男人眉心的褶皱却始终未平,一拂袖就要踏进内殿,却被拦下,产房污秽之地,龙体贵重怎能进入? 但褚妄又哪里是他们拦得住的? 一路匆匆,只见那佝偻的产婆哆嗦着,又用绸缎包裹着,抱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公主,还有一位公主!” 竟是龙凤双胎! “报——捷报!”一士兵穿越人潮而来,扑跪在地,喜极而泣道。 “天佑大越,天佑大越,宗将军胜了!” 就在公主降生的同一时间。 三个月前,由宗弃安率领的大越大军,南下驰援,元西河一役,战胜了西凉铁骑。 而天边乌云尽散,光明霎那普照。 *** 卿柔枝额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和脸颊上。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褚妄。她唇瓣苍白不已,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见到他,她也没有什么动容之色。 “陛下。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你……亲征了。” 她轻微地牵起唇角,露出一个筋疲力尽的笑容。 褚妄低低道:“卿卿,我们赢了……”他想说,他不会离开她和孩子了。 卿柔枝却好似不曾听见,哽咽道,“你骗我。” 她无助地掉着眼泪,情绪一瞬间传染给他,心脏一阵窒息一般的疼痛,她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褚妄的额角青筋暴起。想要去握她的手,又害怕弄疼她,只能隔着衣袖轻轻触碰: “卿卿。我们别说话,歇一会好不好?” 他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 卿柔枝艰难地摇摇头。 “你没有回来。” 她喃喃,“你没有回来……” “你跟大哥一样,失约了……”她的脸庞侧了过去,似乎是不想看到他。 褚妄浑身一颤。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他低哑道。 卿柔枝明明听见了,却还是不曾理会他,侧颜的弧度看上去极为冷淡。 褚妄从来没被她如此冷落过。男人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大型犬,卑微地跪伏在她床前,盯着榻上的女子不挪眼。 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暗暗心惊。她肌肤完全被汗水打湿,摸上去冰冷湿滑得彻骨。 她的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他忍不住褪下手腕上的佛珠,放在她脸颊边,带着他的体温去触碰她,“卿卿。” “别不理我。” 卿柔枝眼睫颤动,虚弱到了极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袖手而立的太医令谢岸,见状淡声道:“娘娘刚刚产子,十分虚弱,需要静养。还请陛下暂避。待微臣为娘娘煎两副药,服下后再作观察。” 褚妄视线仍旧定在卿柔枝面上,半晌,点了点头。他起身,慢慢走到外间,失魂落魄,甚至忘了去看他的亲生儿女一眼。 所有人都没见过皇帝这般颓然的模样,甚至脸上还是湿漉漉的。 一双眼更是红得厉害。 他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闭上眼,道: “是朕混账。” 说完,他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那实打实的,清脆的一声响,所有人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他惊人的举动。 皇帝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下手极狠,嘴角都出了血,白玉似的脸庞高高肿起一片。泉安猛然跪下,匍匐在他脚边。 内侍宫人也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他们看到了这一幕,还……还活得成吗? “若她不在了……” 男人双手捂住脸,在那喃喃,语气饱含着痛苦和苍凉。泉安是侍奉陛下最久的人,对于陛下的习性自然了解,不禁想到在这座深宫之中,陛下早就没有了亲人。 他弑父杀兄,本来就是一个极度冷血的疯子。 若是再没有了皇后娘娘。他会变成什么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