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可就是天子的爪牙,见宫女端着糕点进来,泉安连忙接到手中,放在江开面前,“这都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大人快用些糕点,填填肚子。” 江开颔首。 到底是好奇,眼风偷偷朝内室瞟去,可顶头上司的私事,也不敢随意打听,何况是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泉安察言观色,有意在这位天子近臣跟前卖个好,便道: “里面那位啊,是建陵王献给陛下的美人,” “美人?” “正是。听说是个婢女,因为姿色姣好,又极擅歌舞,被建陵王妃看中,收为了义女。此次建陵王进京,将之送进宫中侍奉天子。” 遥想那时在坤宁宫,陛下对那位继后的着紧,甚至差点为她打杀了宫闱局的覃掌事,又在净莲寺闹出了那些事…… 短短几天,好好一个人,竟就这么没了…… 陛下为表哀思,辍朝七日。 谁知建陵王送来的这个美人,听说陛下不过瞧了一眼,当即龙心大悦,将人带到甘泉宫,迫不及待地幸了。 都说君恩如流水,可这位的心思,未免也变得太快了些。 泉安唏嘘。 一盏又一盏冷茶下肚,就连江开脸上的淡定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暗道倒霉。只是,今日是陛下给他的最后期限,他不敢不来。 这手中的茶续上第八盏的时候,那边终于是偃旗息鼓。只听珠帘碰撞,咣当声响,一个高大的男人缓步走来。 他随意披着一袭玄黑的外袍,长发垂散,眼睑处微微发红。 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那人狭长冷冽的凤眸一扫,江开立刻从怔愣中回神,跪地道,“微臣拜见陛下。” 他双手将物件呈上:“微臣奉命潜入兰大人的府邸,寻到了此物。” 泉安连忙接过来,恭恭敬敬奉上御案。 尚方宝剑和,一封密函。 褚妄随意一扫,眸光微寒,“丹书铁契何在?” “微臣无能。” 江开以头触地,沉声道,“金鳞卫不止兰家上下,就连那和尚的居所也搜了个遍,均未发现丹书铁契的下落,倒是……倒是兰家在惠安的祖家,还未搜查过。” “去查。” “是。” 江开等了会儿,也没等到陛下对他办事不利的发落,偷偷瞟了上首帝王,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建陵王这位美人,倒是颇有几分本事,素来严厉冷酷的新帝,也有这般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目光投向御案,“这封密函,微臣未敢贸然打开,如何处理,还请陛下明示。” 密函里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江开心口惴惴,理智告诉他,兰大人高风亮节,这,不会是什么于国本不利的东西。 但,江开知道,陛下有意对兰家动手,如果这封信在陛下的眼里,是那通敌叛国的信件。 那么,这封密函,就会给兰家招来灭顶之灾。 数百条人命啊,到时又是血流漂橹……那位时时刻刻以家族为先的兰二公子,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死都不能瞑目了…… 陛下打开密函,却是什么也没说。 只道,“下去吧。” 江开有些莫名,却依言退了下去。 …… 被人从锦被里刨出来,取下银球,半搂在怀里喂着水,卿柔枝也毫无反应,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点点吞咽着那温热的茶水,手指也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 “呵。” 一声轻笑,有什么冰凉的薄薄的,似是纸张一类的东西,被他用手指夹着,在她脸上若有似无地轻划。 他笑着问道,“这是江开从兰绝房中寻到的,猜猜看是什么?” “你混账。”听到兰绝二字,卿柔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看来还没吃够教训。” 她立刻闭紧了嘴巴。 “兰爱卿不愧是朕股肱之臣,人都死了,还能为朕分忧。” 说着他搂着她,慢条斯理打开密函,嘴唇在她耳边低低吐出几个人名,有几个还是她熟悉的,朝廷官员的名字。 她不免一怔,“你又发什么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