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都没顾上。 如此过了一刻钟,永仪侯夫人忽然回过神来,拉住儿子手,又道:“不是说要过几日才能回京吗,你怎么到的这样早?” “回来的不只是我,还有其余两位副将,”林崇道:“蒋国公知晓我们归家心切,便叫我们先带俘虏回京,宽慰家眷。” 永仪侯夫人闻言颔首,又道:“你是直接回家了吗?又没有去过谢家?” 林崇目光柔和了些:“打算拜见父母之后,再去谢家。” “我们既见了你,心便安了,去谢家走一趟吧,这样的时候,人家是不会嫌晚的。”永仪侯拍拍他肩,欣慰道:“阿莹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还没过门,就愿意同林家风雨同舟,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永仪侯夫人听到此处,不免想起听闻长子失踪,或者战死、或者被俘的猜测来,再想起那段难熬的时日,不禁落泪,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亲近,但我也拿阿莹当我的女儿,来日你若是对不住她,我绝不饶你!” 林崇闻言一笑,应声道:“是,儿子知道了。” “好了,快去吧,”永仪侯催促道:“人家也陪着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你不要总是板着脸,嘴甜一点,知不知道?” “是。”林崇向他们施礼:“儿子这就去。” …… 从永仪侯府,到现在的梁国公府谢家,林崇飞马而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谢家人已经用过晚膳,倒是还不曾安歇,谢令正同妻子刘氏说话,听得外间人回禀,言说永仪侯世子前来拜见,大为惊喜,忙请他进来说话,又打发人去同谢莹讲。 谢令夫妻是长辈,林崇见后,免不得要先行问安,将前事言简意赅的说个大略,便听人来传话,说娘子来了。 刘氏也不留他,含笑道:“你既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你们年轻人自去说话吧。” 林崇谢过她,这才起身施礼,退了出去。 天色渐黑,走廊上已经点了灯,谢莹穿着家常衣裙,发间簪一支穗尾步摇,向他盈盈一礼:“所幸世子平安归来。” 此处并无旁人在,林崇目光柔和,试探着握住了她的手,由衷道:“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阿莹。” 谢莹温婉一笑,语气舒缓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秋风掠起,带来一阵寒意,人在廊上,实在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林崇静静看她一会儿,唇角微翘,忽然低下头去,珍而重之的在她额上一吻:“来见过你,我便安心了。此处风冷,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手上略微用力,低声道:“等我娶你。” 谢莹轻轻颔首,温声应道:“好。” …… 林崇既无罪,又已经归京,他与谢莹的婚事,也应当开始筹备了。 早先他们婚约延迟,是因永仪侯之母过世,需得守孝,实际上,婚礼要准备的东西,早就差不多了。 婚期原本是定在十月二十一的,现下还是十月上旬,婚期照旧,自然是来得及,只是现下林崇刚回京,谢家又有淑嘉县主过世一事,却不知谢家那边如何做想。 永仪侯与永仪侯夫人亲自登门,同谢令夫妻商议此事,又同谢偃夫妻商议之后,还是决定照原定时间举行婚礼。 一来,从永仪侯府的老夫人过世开始,他们的婚事已经拖延的够久了;二来,明年正月,谢华琅便要出嫁,现下是十月,即便真的延迟,也不可能延迟太久。 若是真等到冬月成婚,临近新春,两家各自要忙的事情便有很多,又怕委屈了一双新人。 隔房的嫂嫂过世,堂妹是没有义务要守孝的,只是前后脚差着半个月,总要同嫂嫂娘家人说一声。 谢莹与林崇的婚事,临安长公主是知道的,卢氏亲自登门去说这事,她当然也不会掐着不放。 如此一来,婚期也就此敲定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