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将这事吩咐完,才觉松一口气。 谢华琅离京时,正值四月,返回长安时,却已经是五月中。 道观外的桃花都败了,不久前的那片红云尽数消散,只见绿叶新冒,翠色莹润,倒是山门东侧的几株茉莉开花了,雪色花朵夹杂在绿叶之中,分外清新娇艳。 衡嘉听人回禀,说谢家女郎到了时,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又怕这是个误会,叫人空欢喜一场,没敢同顾景阳言说,先自出去相见。 一别多日,谢华琅风采如昔,天气渐渐热了,她衣衫也单薄,天水碧色的外衫,素色襦裙,腕上一只羊脂玉镯,更衬得肌肤如雪,柔腻光洁。 她惯来是喜好艳色的,今日忽然改了,端是清雅素简,梨花带露,别有动人之态。 衡嘉见后,几乎要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了,快步上前去,急道:“女郎,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谢华琅笑吟吟道:“扬州富丽繁华,好玩啊。” “没人拦着您不许去,但不管怎么着,您都得说一声才行啊,”衡嘉擦汗道:“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观主他……” 谢华琅歪头看他,笑道:“他怎么样了?” 衡嘉却不敢说出来,只苦笑道:“女郎,算我求您了,下次可别这样胡闹了。” …… 他们两人在山门处说话的功夫,便有侍从欢天喜地的往后堂去,低声回禀道:“陛下,谢家女郎来了。” 顾景阳立于书架之前,正在翻阅典籍,闻言抬头,道:“真的来了?” 侍从恭声道:“是,衡嘉总管正同女郎在山门处说话。” 顾景阳手顿了一下,旋即将书册合上,插回书架:“就说朕不在。” 侍从闻言怔住:“陛下……” 顾景阳目光淡漠,道:“听不懂朕的话吗?” 侍从心中一惊,慌忙垂首道:“是。奴婢这就去讲。” …… “他不在?” 谢华琅听得莞尔,目光灵动:“但衡嘉在这儿呀。” 陛下既然发话,衡嘉自然不敢拆穿,闻言忙道:“观主出门访友去了,今日只我一人在此。” “原来是这样。”谢华琅轻轻颔首,也不知是信了没有,转过身去,向不远处女婢招手:“你们过来。” 衡嘉心中微动,便见两个捧着礼盒的女婢上前来,年岁似乎比谢华琅略大些,神情也沉稳。 “扬州物产虽多,但多是吃的玩的,其余那些,并不比京中出众,倒是这个,你能用得上。” 谢华琅自采素手中接过那礼盒,打开之后递与衡嘉:“有个西北来的皮草商贩,带的毛皮料子实在不俗,此前天冷时,我见你起身时动作滞缓,想来也是关节有恙,此物用着想来得当。” 衡嘉心中温热,双手接过,感激道:“女郎有心了。” “一点小礼物而已,不值当的,”谢华琅又将采青手中礼盒接过,同样递与衡嘉:“扬州祥林斋的点心,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衡嘉道:“只要是女郎送的,观主必然会喜欢的。” 谢华琅向他一笑,道:“他既不在,我便不久留了,你且回去吧。” 衡嘉原是想送她离去的,却见谢华琅往东侧那几株茉莉处去了,似乎是想折几枝赏玩,便不曾去送,向她施礼,返回观中。 顾景阳正立在门前,神情静默,气度清冷,不知在想什么,见他回来,目光微微一动。 “陛下,”衡嘉恭声道:“奴婢见过女郎了。” 说完,又将手中礼盒双手呈上:“这是女郎从祥林斋带回来,专程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