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识字,又能学到医书里面的东西,我当然开心啦。” 望着杜晓瑜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丁文志涌到嘴边的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他深知小妹打小就在白头村长大,是个命苦的,可自从她来到他们家,他就觉得她与别的姑娘不一样。 就拿认字学医术这件事来说,在村里别的姑娘看来,她们早晚有一天是要嫁人的,这些东西学了没用,可是小妹不同,她从来不会觉得姑娘家学认字念书是在做无用功。 况且,小妹学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显摆,而是为了更好的发挥作用,地里的那些草药就能说明一切了。 没从丁文志嘴里撬出什么来,杜晓瑜便不再继续追问了,不过看丁文志这样子,她已经大概猜出来李惠并没有成功把荷包送出去。 说实话,丁文志没有收下荷包,杜晓瑜心里是觉得欣慰和庆幸的。 只要没收就好,等以后到了京城,还有的是好姑娘等着二哥,目光必须放长远了。 今年雪来的晚,十月初的时候还只是冻手冻脚,并没像去年那样飞雪如筛糠。 这半个月内,丁文志也不是成天闲在家里,要么镇长亲自来恭贺,要么县衙来人请秀才老爷去坐坐。 总而言之,丁文志这个汾州小状元成了渔阳县的香饽饽,谁谈论起来都要竖个大拇指。 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丁文志不得不按照跟知府大人的约定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胡氏舍不得儿子,跑去房间偷偷抹泪。 丁里正放下烟斗,把床头他锁了很多年的那个脱漆匣子抱出来开了锁放在桌子上。 匣子打开的时候,丁文志看到里面全是银钱,有铜板,有碎银,也有面值三五两的银票。 这个匣子丁文志知道,是他爹攒钱用的,匣子里面,是爹娘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全部积蓄,他看着丁里正又苍老了几分的容颜,喉咙一紧,忽然湿了眼眶。 丁里正把匣子交给他,“这里面有百十来两银子,你收好,路上省着点儿用,等到了京城再给家里来封平安信,要是钱不够花了,就跟爹说,爹会想法子给你带钱的。” 丁文志眼眶中闪烁着泪花,却一滴也没有落下来,只是低下头,唇瓣紧紧抿着。 “爹,路上的盘缠我有,这些钱是你和我娘攒了半辈子才存下来的,留着吧,家里总有要用得着钱的地方,别老是麻烦小妹,她还只是个小姑娘,瘦弱的肩膀扛不起那么重的责任。”过了好久,丁文志才说。 丁里正坚持道:“原本这些钱就是给你大哥和你留的,但是前些日子我提起给你大哥盖房子的时候,闺女死活不让,说宅子里住的好好的,还盖房子干啥,索性,我便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这钱算上你大哥的一份,等以后你有出息了,再还给他也一样。” “爹。”丁文志还想再说什么。 “别说那么多外道话了。”丁里正将匣子往他跟前一推,“收下吧,爹娘在家里等你回来。” 丁文志推脱不掉,只好用布把匣子里的铜板,碎银和银票分开包起来。 离开的时候,全村人都来送。 杜晓瑜站在村口的沙枣树下,等丁文志走过来才叫住他,“二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