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缰绳,两匹马儿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如两道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视野中。只急的刺客和冰淇淋连声嘶鸣:这么带劲的事儿,主人为啥不挑我们? 很快,后面那大队人马也轰隆隆碾压过去,将躲闪不及的赵老三溅了半身泥。 这些人当真是来去如风,压根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直等马蹄声远去,赵老三和伙计才如梦方醒,呆呆的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先生和纪大夫也先后下了车,打着伞往那边看了会儿,又问大树和赵老三怎么回事,两人也都说不大清楚,众人也只好原地等待。 雨下的越发大了,刚才还只是牛毛似的蒙蒙细雨,可这会儿已经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地上积水渐深,郭先生等人便都先回到马车上,又煮了姜枣茶。 展鹤难掩担心的问道:“姐姐和哥哥去哪里了呀?” 到底是有过一次被人刻意丢弃的经历,他对这种在陌生地方的分离尤为敏感,哪怕对展鸰和席桐的完全信任也无法将这种担忧消除。 郭先生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别担心,他们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人,一定是事出有因,等会儿就回来了。” 小孩儿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趴在窗口,朝着方才众人消失的方向眺望。 怎么还没回来呀?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刺客和冰淇淋突然冲着远处长嘶几声,赵老三也跟着精神一震,惊喜的喊道:“回来了,有动静了!” 郭先生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纷纷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果然就见瓢泼大雨中逐渐显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展鸰和席桐快马回来,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众人也顾不上问,先叫他们换了衣裳,擦了头发。 两人都是急行军惯了的,做这些快得很,等弄完了才见后头过来第二波人,打头的竟然还是个熟人:夏白! 数月不见,夏白瞧着瘦了,却也更精神了。他穿着一身银色软甲,斗笠四周淌下的雨水形成一道雨帘,叫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身上的黑色披风也紧紧贴住,不断有水汇成小溪。 他先朝后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先行,这才过来跟郭先生他们打招呼,“自打上个月接到信儿,大人和小姐都盼着诸位到来呢,谁成想今儿就这样碰上了。” 一看是他,大家这才明白方才展鸰和席桐的反常,感情是去帮忙去了。旁人都只瞧见一团团模糊的影子,也亏得他们能在电光火石间分辨出来人身份。 一群人押着刚才那人往府城方向走去,时不时高声喝止,瞧着倒是十分谨慎的样子。 纪大夫皱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瞧你淋得这样儿,先去安顿好了再叙旧不迟。” 他是个大夫,难免有职业病,见面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这小子生了病。 夏白咧嘴一笑,露出来两排白牙,一边慢悠悠随着马车往前走,一边道:“夏日雨水也不是第一回 淋了,算不得什么,倒是先送你们去安顿下是正经。” “我们不用你费事,”展鸰和席桐穿戴好了蓑衣和斗笠,这才骑着马过来,“城内多得是客栈,挑好的住着就是了。” “何苦来着?”夏白不赞同道,“锦儿还说要叫你们住到她家去呢,客院都准备好了。” “这不成,”郭先生先摇头,“褚大人乃本地知府,一举一动都不是简单的,如今我们这一大群人呼啦啦住进去,给外头看见像什么事!” 因酒精一事,褚清怀也跟着出了风头,本来不管谁看他的做法都是极其公正的,而且平时也确实没有跟一家客栈有太过密切的往来。当然,褚锦另算,毕竟是个女儿,且早有叛道离经的名声,朝臣和圣人们也都不大放在心上。可若是一家客栈这一群人大大方方住进家里去,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作为曾经的高官,他太清楚这样的行动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和连锁反应,所以头一个反对。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夏白就笑,“所以还是跟我走,我便在靠城门的地儿,好大一片宅院,皆是高级将领和军官及其家属所住的地方,又因时常要演练,地方宽绰的很,住着安心不说,且往来也便宜,又没多少人在意。” 世人重文轻武,他虽是五品武将,可到底沾了一个“武”字,关注的人本来就少。而且那里一天出出进进多少人,更多有家眷,再多他们这一行也不起眼。 见郭先生还要迟疑,夏白就笑道:“大人也明白你们的顾虑,只是既然到家里来了,少不得接触,你们这样住进客栈,难道小姐就不去找你们了?或是你们再上门?岂不是动静更大!倒不如就住在我那一带,彼此往来也正常得很,人家瞧见也不会多想。” 可巧今儿又下雨,想必看见的人就更少了。且他们也不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