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进书房,马上开始写关于右玉小票对于宝钞的启发,寿阳公主提着裙子闯进门,带进一阵风。 陈驸马一笑:“你是飞进来的?” 寿阳公主眼圈一红。许久未见,陈驸马瘦得实在厉害,去右玉吃了多少苦?陈驸马放下笔,起身一揖:“殿下。” 寿阳公主冒出小女儿的娇态,把陈驸马推回椅子上,嘟囔:“气死个人,就是不见你黑。” 陈驸马坐在椅子上,咧嘴一笑,拍拍大腿:“来。” 寿阳公主在身后关上书房门。 本来陈驸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递交奏章的……稍稍耽误了半天。 咳。 陈驸马的折子直接到了王修手上。王修也就扒拉李奉恕的俸禄和鲁王府的账本流畅,看陈驸马关于宝钞的建言看得稀里糊涂。总结总结,差不多就是说陈驸马找到一条可以使宝钞正式流通的法子,比太祖时期更流通,还不比像太祖那样强制使用,是人们自发使用。 这几天都察院巡查吏治重振纲纪搅得风起云涌。肯定要裁撤一批冗员,过后就是提高俸禄。当朝官员俸薄这是事实,不少刚刚中榜的官员为了打点,或者干脆就只是为了凑路费到职赴任聘请皂隶门子,就得借京债。借了京债,到任之后就得还债,俸禄连维持日常开支都够呛,那么借京债还钱的钱从哪儿来?民脂民膏。 王修灵光一现,如果说宝钞一定要发行,是不是能和提高官员俸禄挂钩。还有,说到京债,“京债”是指为了做官所借的高利贷,倒不是专门指在京城的借贷。京城没有,那就办一个?王修被自己吓一跳,他再没溜都不敢真去放贷,那可害死老李了。个人放贷不行,朝廷放贷呢…… 王修越想越兴奋,朝廷发行债票,借债给官员,低利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容许官员慢慢还,是不是能缓解外地官员被“京债”盘剥,转而去盘剥百姓这个问题呢…… 还只是个设想,王修急需跟陈家兄弟商量……陈冬储这两天小别胜新婚,陈春耘远在天边不知道忙什么。 王修疑惑,陈春耘是好久没传信儿来了,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陈春耘在福建粮仓大展拳脚,精准地抓了个在砝码上动手脚的现行。在砝码上一动手脚,粮食入库和出库就不是一个重量了。陈春耘算账不如弟弟快,人情世故看得可是透透的,寻常人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对方憋什么坏心思——四个人打叶子,他永远想赢就赢。 曾芝龙用拳头叉腰,冷冷地看陈春耘如沐春风地询问那称重小吏:“这砝码怎么跟我以前见到的不一样?咦你们这里入库和出库所用的砝码为什么是两套?同样一斤的砝码,为什么这个掂起来要轻一点呢?” 陈春耘明明是笑着,那小吏尿裤子了。 曾芝龙一抽长剑,比划那个小吏:“你站秤上。” 那小吏哆嗦:“曾曾曾将军……” 曾芝龙一扬下颌,海都头拿着两套砝码,阴森森看那小吏:“两套砝码都给你用用,称称你多少斤。如果两套称出来一轻一重,以轻的数为准,把你身上重出来的部分,砍掉。” 小吏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关小人的事!不关小人的事!” 他许是看陈春耘面色和软,给陈春耘磕头:“陈同知,小人哪里有胆子私造砝码,求陈同知说说情,求陈同知说说情,求曾将军饶命!” 陈春耘心下凄然。他曾经就是小吏,如何不知道小吏纵然是恶也只能是小恶,首恶都躲在人后面通着天呢。 曾芝龙面无表情:“不关你事,那关谁事。” 那小吏满脸鼻涕打哭嗝,陈春耘马上就要于心不忍,海都头一挥刀,几个海盗把小吏往秤上拖,小吏惨叫:“福建所有砝码,都是总督府铸造下发的!” 曾芝龙皱着眉揉鼻梁,难道总督也得杀? 陈春耘心里尖叫,曾芝龙你给老子消停儿的啊啊啊!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