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软,陆指挥这就要挥师南下! “可是为了……反贼?” 张珂没回答。 到处在准备物资粮草。也没什么粮草可准备,玉米完蛋,土豆甘薯还不能收,麦子刚开始割。张珂跑走,权城到处找陆指挥。吴大夫也不在屋中,想是帮大军准备防疫的草药去了。权城举着灯台,一点暖暖火光在漆黑夜色中盈盈亮着,士兵们正好都让着他。 权城在官衙前堂找到陆相晟。白天的一身戎装都没脱,吩咐各千总把总哨官们整队装卸火器物资。 权城有点懵,怎么白天好像还好好的,他还扛着锄头出门看地,晚上就……就要分别? 他举着灯台,手开始颤抖。 陆相晟也看到那温暖烛台,和举着烛台的人。他上前几步,一拍权城的肩:“权道长。” 权城被他拍得一颤悠,清清嗓子:“贫道占了一卦,得‘旗开得胜’。陆指挥马到之处,皆可成功。” 在有些惶惶然的夜中,权城举着温暖的灯台,眼神被灯火映得温软明亮。这神叨叨的小道士,很有股温暖人心的力量。陆指挥笑:“多谢道长。” 权城弯腰:“贫道恭迎诸位凯旋。” 陆相晟拍权城的肩,又觉得不过瘾,一把抱住他,大笑,转身上马。 “除了日常守城轮值照旧,我在右玉留了一小队士兵供权道长差遣。” 权城面目平静安详:“多谢陆指挥。” 陆相晟一转马头:“走了!” 权城立在原地,举着灯台,在夜色中凝望大部队远去的火龙。 陈冬储也起来了,站在一旁安静地插不上话。等军队全部撤出右玉,天已经蒙蒙亮,陈冬储惊觉自己的腿已经站麻了。 “你……是安慰陆指挥呢吧,占卜什么的。” 权城手中的灯台尚未灭,依旧明亮。他对陈冬储正色道:“并不是,这一次,大胜。” 陈冬储扬起眉毛:“……借您吉言了,权司监。” 权城昂首挺胸,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关门,一屁股坐地上。 三清在上,保佑陆指挥。 高若峰部队在南阳府以北发生严重分歧,李鸿基一力要东进河南,张献忠支持高若峰想要回陕西,最好拿下西安。新来投奔的“英雄”们人心不齐,随时想着要散伙。高若峰犹疑不定,北方镇守榆林,右玉,太原三支军队南下。白敬领着南京驻军正在北上,追着高若峰的背咬。交战数次,右玉卫新建立的军队非常难对付,作战异常勇猛,颇有当年戚家军的风范。 高若峰被逼到风口浪尖,人心不稳,谁也不听谁的,张献忠都不服李鸿基,部队将要分崩离析。他下定决心:进陕南,走子午谷,拿下西安,再作打算! 第114章 摄政王改皇极门常朝为武英殿御前听政, 皇帝每日上午在武英殿听政。武英殿比皇极门自在些, 布置更简易舒适,宝座之下没有莲花座之类的台阶。 御前听政第二日,摄政王重立中军都督府。 太祖时废枢密院,立中军都督府与兵部分权。中军都督府专领全国卫所,兵部只管征召军制士兵及调粮。土木堡之后兵部夺权, 兼领军卫两兵制, 中军都督府被彻底架空。 武英殿寂静无声, 摄政王冷笑:“孤自打进京, 听的最多一句话就是‘祖制如何如何’。孤虚心受教, 专心钻研太祖之制,才知诸位卿着实有道理。祖制就是好,太祖时期卫所屯田所收粮草,不光能养活卫所, 还能兼顾军营。大晏自太祖起,兵制就有两种。卫所兵终身世袭, 屯田坐守, 传递消息,例如九边重镇。军营兵并不世袭,也不是终身服役,将领征召, 战事一毕, 解甲归田,各自散去, 例如戚家军。孤仔细研究了这两个兵制,各有所长,相辅相成,太祖立意高远。怎么现在就军不军,卫不卫?卫所每年逃逸士兵竟然就有数万,诸多卫所只剩空楼而无士兵,例如,凤阳卫!” 一提凤阳,武英殿上众人心里一寒。 摄政王手里拿着本折子:“白侍郎在南京时上奏。他发现凤阳卫根本无人。反贼杀进凤阳,大肆劫掠,三日之后凤阳总兵才领着三千人赶到!”摄政王把奏章劈头盖脸准确无误砸在兵部右侍郎罗靖脸上:“兵部知不知道!” 兵部左侍郎钱松和右侍郎罗靖跪下了。领兵部尚书有好几个,方建曾经是其中之一,摄政王挨个都撸了,也没说晋谁当尚书。剩左右侍郎,白敬复起,就又多了个右侍郎。罗靖战战兢兢,生怕摄政王哪天想起来侍郎太多,把自己给撸了。这一砸,砸得他眼前发黑,鼻梁酸痛,涕泪齐下,倒是自然一副痛彻心扉不能自已的忠臣相。 太庙前吊死的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