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之前富太监手下的内侍跟摄政王说,皇帝陛下这几天过得很不安稳,有一阵子没夜惊了,都以为好了,这几日又发作,半夜就哭,太后富太监曾森束手无策。小小的孩子,就是帝国的希望,帝国的未来——好好地长大吧。在此之前,一切有六叔。 摄政王用脸蹭皇帝陛下的脸,蹭得皇帝陛下嘎嘎直笑。摄政王玩性上来,起身,高空抛皇帝,抛起,接住。王修头发直立:“老……殿下!当心!” 摄政王大笑:“怕不怕?” 小皇帝觉得自己在飞:“不怕!” “六叔就是彻底瞎了,也能接住陛下。” “嗯嗯!” 富太监领着内侍团团围着叔侄俩,手足无措:“殿下当心,陛下当心,哎呀!” 王修拼命忍着不去扯李奉恕耳朵,你疯了你! 摄政王和皇帝玩累了,抱着坐在炕上。摄政王无意间碰到曾森,才想起来,应该还有个小孩子。他同样搂住曾森,两个孩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边一个。 曾森摸摸搂着自己的那条肌肉如铁的胳膊。摄政王箍人的劲儿总是特别大,肌肉骨头还特别硌,他却觉得特别开心。 “陛下在鲁王府的小菜畦长得可好了,小马驹也很健康,什么时候去看看?” 皇帝陛下很兴奋:“好呀好呀!”他刚开始开心,突然看见摄政王的素服,一下噎住。他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高兴……仁祖皇陵,龙兴之地,被毁了。 “陛下健康长大,就是对得起仁祖了。”摄政王用下巴蹭蹭小皇帝的小脑袋,“列祖列宗全都慈爱和善,他们知道陛下还小,不会怪陛下。” 皇帝陛下总是梦见被列祖列宗痛骂呵斥,一宿一宿睡不着。他委屈地缩在摄政王怀里,不吭声了。 曾森坐在皇帝对面,安慰地看着陛下。 摄政王微微摇晃着两个孩子:“都好好长大吧。” 小小的种子,什么时候长成参天大树啊? 朝廷急得发疯,白敬完全没有捉高若峰的意思,在庐州激战数场,高若峰久战不下,向滁州转进,白敬追击,走走停停,仿佛猫逗耗子——可就是不拿! 激战月余,半点进展也无。 言官劾白敬毫无作为。 皇帝毫无反应,摄政王没有表示。 皇帝陛下偷偷问摄政王:“六叔,有人上折子说白敬在‘打活仗’。” 摄政王笑了:“什么是打活仗?” 皇帝陛下忧心忡忡:“明着是打仗,其实是资助叛贼,比如说故意留下军资军粮,打打停停,明是驱赶,暗是放纵。” 摄政王还是笑:“谁跟陛下说的?” 皇帝陛下小心肝一颤,六叔明明都看不见,怎么眼神如此锐利,仿佛那把太宗的玄金雁翎刀:“就……就言官……” 摄政王摸索着抱起皇帝:“陛下,是不是成庙是参白敬通匪的那些人?即便不是他们亲自上,也是他们在背后怂恿的。” 皇帝陛下眨眨眼:“啊?” 摄政王很耐心:“白侍郎此役如活捉高若峰,陛下当如何?” 皇帝陛下斩钉截铁:“以国士礼待之!” 摄政王笑:“所以,就有那么一小拨人,害怕啦。” 皇帝陛下沉默半晌,问道:“六叔,你如何就一定信任白侍郎?” 摄政王拍他小小的背:“陛下,你且记着,国士,是需要我们亲自培养的。” 曾芝龙这段时间没怎么进宫,各处没有活动,反而在京中闭门。跟他一起进京的人问他:“老大你怎么打算的?” 曾芝龙很平静地回答:“我在等。” 那人奇怪:“等谁?” 曾芝龙回答:“等白敬的下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