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地淌着。弗拉维尔拒绝回答,推开雷欧要出去,雷欧给他一拳,弗拉维尔嘴角瞬间沁血。他用拇指蹭一下嘴角,冷冷看雷欧。 雷欧揪着弗拉维尔的领子,压着满腔怒火低声背诵:“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他面部肌肉抽搐,“弗拉维尔,你就不害怕么。你不害怕我害怕啊。神看着呢。” 弗拉维尔闭上眼,又睁开,一把推开雷欧,整理领子。 你不害怕么。 我怕啊。 祂看着。 弗拉维尔长长地,叹息。 他推门出去,篝火晚会扔在继续,音乐罪恶地随风摇曳。 “弗拉维尔!你别继续下去了!” 弗拉维尔用指关节蹭一蹭嘴角,没回应。 雷欧气得擂桌子:“你简直被魔鬼迷惑了!” 卡洛斯慌慌张张跑来找弗拉维尔:“篝火那边的人说你在这儿,……你怎么了?被揍了?” 弗拉维尔冷着脸:“什么事?” 卡洛斯神情激愤:“满剌加给澳门传信了,咱们的船为什么没如期顺着季风到达?因为被荷兰佬抢了!” 弗拉维尔全身一抖:“你再说一遍?” 卡洛斯咬牙切齿:“咱们的船队被荷兰佬抢了,船上的货物一点不剩,全没了!” 弗拉维尔后退几步,雷欧见状马上来扶他。他们祖国的货物交易本来就紧,这一季的季风期船队被抢,货物链一断,无法跟大晏交换货物,无法跟倭国交换银子,就是说前两趟航线,将近十年都白跑了,血本无归! 雷欧彻底急了:“能确认是荷兰人干的么?” 卡洛斯点头:“都在信上了,荷兰人也没打算瞒着咱们!” 雷欧眼睛血红:“这也太欺负人,太欺负人……” 弗拉维尔扶着门框,手下死劲握着木头,指关节发白,两只指甲劈了,血流不止,顺着手指往下淌。 “既然如此……”弗拉维尔眼睛微微一眯,既然如此…… 卡洛斯急得想哭:“咱们怎么办?离得澳门都远,更别说满剌加……” 弗拉维尔冷笑:“离澳门远,可咱们离北京近啊。” 卡洛斯和雷欧一愣,弗拉维尔放下手,指甲掀起,他无知无觉,面色重回平静:“咱们这里,这两天,不是来了个皇族,据说是摄政王的堂弟。” 卡洛斯张着嘴看弗拉维尔:“上尉,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中华人了……” 上次一帮笨蛋从船上卸大炮摔坏了一尊虎蹲炮,李巡检大发雷霆。再不出息也是皇族,跟摄政王一个姓,这一顿发作下来把陈佥事都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凡大连卫火器过来,必跟李巡检请示。大连卫的船到的晚了,陈佥事还是去请了李巡检。李巡检对他的行为表示了赞赏,然后亲自组织人手去船上卸火器。卸火器之前,李巡检站在港口上训话。他声音不高,极具威严,而且绝对不会重复。但凡出错,不必在他眼前晃,自己去莱州府监狱领罚。 跟船来的还有大连卫的水师,李巡检顾不上他们,心里眼里只有火器。这次来的火器多,李巡检的人手不够,得用大连卫水师。李巡检看水师从船中下来,随意对一名官兵道:“叫你们管事儿的挑点机灵的来搭把手。” 被他叫住的士兵非常高,戴着大帽低着头,帽檐遮脸。天太黑,李在德又实在看不清,忙的打转:“做什么愣着?快去。” 士兵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帽檐下面传出来,李在德刹那间全身一激灵。 “李巡检,好大的官威。” 那士兵抬起脸,帽檐下一对寒星生辉的深情的眼睛。 “傻狍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圣经》和合本,《利未记》20:13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