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给他们看。 这样一会教他们读一会教他们认字日头已经高高地从角楼处升起。 那负责投喂锦鲤的老苍头见此情景,默不作声地把想过来喊人的其他皂隶打发得远远地,叫他们多读一会书。 这么多人捧场,文哥儿教得很是起劲。直至读得口干舌燥,他才合起书和大家约定道:“今儿就读到这,我们明儿再一起学!” 那几个年纪不大的皂隶们如梦初醒,猛地想起自己还有活要干,忙四散开去。 只不过从这一天起,“小先生”之名便在皂隶间传开了。 文哥儿过足了“小先生”的瘾,代价是渴得厉害,麻溜跑去讨了杯茶水吨吨吨。 结果文哥儿才刚润了润他小小的可怜的喉咙,就瞅见他大先生谢迁看了他一眼,与李东阳笑道:“说起来你这个当先生的还没教怎么写诗,文哥儿昨天就写了一首给豆哥儿。” 李东阳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让谢迁说给他听听。 同时还给文哥儿一个“你小子怎么回事写了诗不给作文老师看”的谴责眼神。 文哥儿捧着自己的吨吨吨专用杯愣在那里。 他睁大眼睛看着谢迁,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怎么回事! 谢豆这个不靠谱的,不仅给邹老太太念了,还给他爹看了! 这些家伙一个两个,全都有点过目不忘神技在身上,但凡他们看过一眼的诗文他们张口就能跟别人分享! 就在文哥儿愣神的功夫,谢迁已经慢悠悠把他学着靳贵写的“对面落笔”诗给大伙诵读了一遍。 本来就是小孩子写的诗,没什么佶屈聱牙的词儿,读来着实朗朗上口。 就那么短短十几二十字,念完也就大家喝几口茶的功夫。 李东阳听完了,瞅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本书挡住自己脸的文哥儿。他乐道:“写得挺不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文哥儿悄悄把书挪开一些,试图观察李东阳的夸奖是否真诚,嘴里也直接追问:“真的吗?” 李东阳瞅见文哥儿那偷偷望过来的小眼神儿,故意挤兑他:“哄哄你而已,这你都信?” 文哥儿顿时就不服气了,扔开书跑过去和李东阳理论起来:“哪儿不好了?” 李东阳见他这么不经逗,自是哈哈直笑,说道:“那你自己觉得哪儿好了?” 文哥儿:“…………” 可恶,哪有让人自己做自己的诗歌鉴赏的啊? 换个脸皮薄些的,早就不好意思了! 文哥儿哼了一声,掷地有声地自卖自夸道:“好在字字真诚!” 李东阳就喜欢文哥儿这股子敢说敢做的活泼劲。 李东阳赞同地笑道:“对,字字真诚,最为珍贵。你还小,写诗作文都不必太着急,想写的时候就放开了写,实在不想写也不必勉强。” 他们都只是领文哥儿进门,并不会对他有太高的要求。 倘若像布置功课那样强行要文哥儿每日写诗作文,文哥儿又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怕是只会磨掉他本身的灵气。 文哥儿一听李东阳也是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让他学,不要求他天天写,这可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趁着李东阳还不忙,文哥儿拿出自己早上读过的《声律发蒙》,请教起其中几个自己不懂的典故和词汇。 早上他给金生他们讲解,都是挑自己会的讲,不会就偷偷跳过。 现在难得李东阳有空,可得好好问个清楚! 还得把明天要带金生他们读的部分提前预习了! 要不然回头金生他们问起了,他根本不懂怎么办? 这些浅显的问题,李东阳自然是随口就能答上来,没一会文哥儿就心满意足地抱着书研究下一段去了。 有些翰林院同僚家中也有差不多大的小孩,看着文哥儿不仅不哭不闹,还又是读书又是提问,一天下来都不会烦到王华这个当爹的,心里的羡慕自是不必提的。 等回到家后,他们看到自家儿女后不免教训了几句,与他们讲起“王状元家的小神童也是个状元苗子”云云。 三四岁大的娃娃懵懵懂懂地听着,不太明白他们亲爹在讲啥。 小神童?什么小神童? 是能吃的,还是能玩的? 对着家中儿女激情洋溢教育了半天的翰林院同僚们:“…………” 算了,他们没王华那么好的运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