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要是有人提起他王小文,标题大概是《扒一扒那个混在大佬堆里的惨烈对照组》,想想就令人惆怅。 王老爷子见孙子一下子蔫了下去,顿时乐了。 还没开始练字就想要偷懒,活该不能如愿!他也没那么排斥这次看诊了,伸出手叫汪医士给他把把脉。 汪医士知晓这次看诊的主要对象就是王老爷子,笑着上前给王老爷子把了把脉。 本来他的脸色非常轻松,等摸清楚脉象后面色就有些凝重了。 汪医士乃是当世名医,见过的病患多不胜数,有些常见的毛病不必多问,一摸脉象就能摸出来。 汪医士又仔细地重新给王老爷子号了次脉,才斟酌着措辞与王老爷子讲了自己从脉象得出的结论:他这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的头疼有点麻烦,不是寻常那些忍忍就能过去的小毛病,发展个一两年说不准会病入膏肓、卧床不起。 趁着现在病灶还小,须得及时着手调理才行。 要知道老人家一旦卧病在床,三五个月基本就没了精气神。 但凡能撑个半年都是周围人精心照料的结果。 王老爷子一听这话,又不大高兴了,就是顺便让这医士号个脉,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现在不治肯定后悔”。他哼了一声,正要说两句,就被岑老太太截了话头。 岑老太太直接和汪医士商量该怎么调理。 王老爷子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文哥儿忍不住抬手去揪王老爷子胡子,这一气恼起来胡子就一抖一抖的,不揪两下着实手痒得很! 王老爷子:“…………” 这个混账小子! 唉,有点想大孙了。 也不知大孙什么时候回来。 儿子也真是的,说什么路途太远让仁哥儿直接住在岳丈的官署里,连过年都不让人回来。有他那么当爹的吗? 不像样,真不像样! 不管王老爷子怎么不乐意,岑老太太还是拿到了汪医士开的方子以及汪医士给的调养建议。 为了回报汪医士的尽心看诊,岑老太太甚至还让王老爷子把手再伸出来,让汪医士的孙子也上手摸摸脉。 文哥儿在旁边瞧见汪医士明显真诚了不少的笑容,感觉又学了一手。 要对人好果然是要投其所好,他们家不算大富大贵,要论诊金肯定比不过真正的高门大户。 他祖母就很会做人,汪医士既然带着孙子出诊,必然很看重这个孙子,能有人主动给孙子这么个学习机会,他哪会不高兴? 唯一比较受伤的,可能就是他祖父了! 文哥儿在旁边给他祖父一个“勇敢爷爷不怕困难”的鼓励眼神。 王老爷子:“…………”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对上这小子这眼神就有点憋屈了。 相比于给他们看诊,汪医士给女眷看诊就比较讲究了。 时人都说“女病难医”,不是说女人生病的病情更复杂,而是世情太复杂。 明太祖朱元璋是个“家天下”思想很浓的人,也是个小农思想很浓的人,他规定男女大防必须严防死守,不能纵容破坏家庭安稳行为的事情发生。 女人看病这个问题,也衍生出许多复杂的条条框框,有些人因为从小受到的洗脑教育甚至宁死也不看医生。 面对这种棘手问题,医者们有着默认要遵守的规定:隔帷诊之,亦必以薄纱罩手。 也就是说,你要隔着帷帐来望诊,看不看得出问题端看你水平如何。 诊脉也得隔着薄纱来把脉,摸不摸得准也全看你水平如何。 帷帐和薄纱再薄再透明都成,反正就是要有,绝对不能直接看直接摸。 文哥儿看得瞠目结舌。 女眷看医生居然有这么多讲究! 难怪会有人觉得这破病不看也罢。 多这么一重薄纱到底有什么意义? 汪医士轮流给赵氏、杨氏两人看诊,摸到杨氏的脉象时沉吟了一会,笑着恭贺道:“府上有喜。” 岑老太太没想到有喜的是杨氏,把杨氏打发去休息后又宽慰了赵氏两句,才去张罗人手给王老爷子煎药。 汪医士已被人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去。 新客人走了,文哥儿便去看人给王老爷子煎药,不时还抢过扇子帮忙扇风,妥妥是孝顺孙子的作派。 只是他力气小,又没恒心,扇了几下便没什么意思,又把扇子还了回去,坐在一边嗅嗅他祖父要喝的药苦不苦。 王华回府去寻二老时,看见的便是文哥儿站在旁边的矮墩上给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