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那头搁着。就不说五百,四百总要,还更少那不成了半卖半送?他怎么好意思拿?” 卫成端过茶碗,揭盖,吹了吹。他品了一口,点头说四百行吧。 冯梁就要摸官票给他,被卫成拦下:“不着急,我晚些时候同夫人知会一声,可能还要指两个人过去看看,该收拾的收拾一下,弄好了再做交易。正好,跟着衙门休息了,初六开衙之后要忙个几天,正月中旬才会得空,前后加起来得等个半拉月……他着急吗?” “不急,急也急不来的事。” 看他只顾着说,没端过茶碗,卫成劝他尝尝,说是宫里赏的上好茶叶,放冷了就不好喝。 冯梁捧起来尝了尝。 他其实不懂茶,听卫成说是宫里赏的,可能心理作用吧,就感觉比平常入口那些滋味好上许多。他怀着见世面的心虔诚的喝了好几口,才想起来问府上一切好吗? 卫成说好,反问他如何? “不就是老样子,瑜儿跟账房先生学了几年,看着还像那么回事。我那姑娘许了人家,她有着落我心里踏实多了,还压心头上的就只剩瑜儿的婚事,我总想给他选个好的,他脑子木一点,得有个精明一些的媳妇儿持家。” “冯瑜他有点像我二侄子,不是读书的材料,却是能踏实过日子的人。他哪怕发不了大财也不会败家,又听话懂事知道孝顺,像这种不难说亲,不用着急。” “咋不急?我急着抱孙子。” 卫成想起来冯掌柜的确比他大了不少,他哪怕记不清楚具体岁数,也知道冯瑜比毛蛋虎娃大了几岁,现如今得有二十多。二十多还没定下婚事,算晚的,难怪当爹的挂在嘴边上说。 想想要是自家这几个拖到那岁数…… 夫人能夜夜同他咬耳朵。 可怜天下爱父母心啊。 冯掌柜是识趣的人,他没杵很久,事情说完又闲聊了会儿就起身告辞。姜蜜后来才听说冯掌柜来过,她还回忆了一下,说:“我都有两年没见过他了,人看着同之前有什么变化?” “皱纹深了一点。” “那是操心闹的,做爹娘的人就是操不完的心。” 又听说冯掌柜是为宅院来,姜蜜也乐了:“那院子当初就是他替咱们寻摸来,现如今要脱手也靠他。因他而起,由他而终,这事倒是挺圆满的。我赶明就安排人去收拾出来,干干净净卖出去。”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真好,把那院子卖出去以后又能少点惦记,至于说是二百两还是四百两,卫家如今这日子过着,也不必计较这一点了。 姜蜜使人去收拾的时候还把这事同老太太说了说。 当初提议留着的就是吴氏,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看来没有万一了,吴氏听说以后点点头,由他们去安排。 解决了压在心里一桩事,这个年姜蜜过得很是舒坦,几个小的也舒坦,尤其福妞要开心死了。平时都没有多少时间陪她的哥哥们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连着好多天他们都是玩在一起的,做哥哥的会带她玩游戏,讲故事,还给她堆雪人。看着院子里头白胖胖的雪人,福妞蜜桃脸一皱:“我想起小唐哥哥了。” 那日唐怀瑾也给福妞堆过雪人,福妞怕雪人被后来的大雪埋了,特地将它搬到屋檐下,结果因为太靠近门边,让屋里的热气蒸化了…… 她只不过进屋去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雪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她心里太委屈,还掉了几滴眼泪来着。 小姑娘家记性好忘性也大,她本来都把唐怀瑾抛到脑后去了,看到雪人又记起来。福妞就着蹲下的姿势,偏头看向她哥,问:“小唐哥哥怎么不过来玩?” 宣宝让她难住了,跟着偏头去看大哥砚台。 砚台黑着个脸往妹子脑门上一戳,恨铁不成钢说:“矜持啊!姑娘家要矜持!” 福妞抱着头又问了一次:“大哥你快说呀,他为什么不来?” 砚台嫌弃的撇了撇嘴:“他敢来抢我妹子,看我不轰他出去。” 宣宝正要跟着点头,就发现妹子那双大眼睛里起了水雾,天生上扬的嘴角也往下垮着。宣宝感觉不妙,正要哄她,人哭了。福妞就在院子里抽噎起来,她两个哥哥正在善后被人在家里的卫成逮了个正着。这下好了,大过年的两个儿子排队受罚,一高一矮的抄书反省,福妞让卫成领进屋去,问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卫成头疼,姜蜜说了她。 “唐大人和你爹没亲近到能经常走动,他不来才是正常的。” 福妞委屈唧唧。 姜蜜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边擦边说:“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福妞抬起胖手在脸上抹了抹,艰难的收了声。M.PARtSordeR63.CoM